花如练敲门。
“谁?”是方得厌恶的声音。
“是我,戴佩芝。”
“进来。”还是方得厌恶的声音。
花如练进去,走近方得办公桌。
方得离远就挥手:“停停停,打住,后退十步。”他头不抬一下。
花如练看了看身后,她不过才走进门十步不到。
她说:“老板,再后退十步,我就要走出这个办公室了,别人是垂帘听政,你是要隔门宣政?”
方得一听这话,终于抬起头看了花如练一眼:“咦,已经下足功夫去打扮过了吧?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这头发……得罪了发型师吧?不会是自己剪的吧?”
“只要老板发一句话,我立马可以打回昨天的原型。”花如练说。
“得了得了,你这医好也浪费药费的样子就少折腾了,知道你伶牙俐齿了,这样,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方得是花如练见过的最毒舌的男人,没有之一。
扫厕所吗?
方得拿着一张照,递给花如练的意思。
花如练过去准备接那张照片,但方得好像并不愿意和他那么近距离接触,他直接将照片放在桌面上。
花如练从桌面拿过照片,自动自觉后退十步。
老板当自己患了麻风,那她也只能也当老板患了麻风好了。
方得这个人好作好矫情,说:“你退这么后,我是不是要用麦克风来和你说话?”
她从兜里掏出口罩,带上,往前多走五步,说:“请问老板有何吩咐?”
方得看着他那样,没忍住笑了出来。为了掩饰他自己的笑,他说:“这个女人,你帮我解决了她。”
花如练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年轻,貌美,她问:“老板,我应聘的职位是秘书,不是杀手。”
方得忽然指着花如练,说:“我最讨厌别人用这副嘴脸和我说话了,你是不是仗着苗翠给你撑腰,所以为所欲为?我跟你说,你要是办事不力,我就有权炒了你。”
花如练苦笑,没忍住说了出来:“老板,我的嘴脸都已经藏在口罩之下了,你还能讨厌什么呢?”
她算是知道了,这方得是来找刺的,故意让她难堪,借机炒了她。
方得被气坏,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长得像你这么丑的人还这么嚣张的。”
花如练低头说:“老板,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把丑的人放过眼里。”
方得本来还要宣泄些什么,花如练截住,说:“老板,我到底要怎么解决她?”
方得坐回凳子上,说:“她灌醉了我,缠上了我,你帮我甩掉她,她无非是要钱,拿点钱去打发她。”
什么?别人灌醉他?缠上他?这种事,以往可不都是方得来做的吗?
花如练着实猜不透,为什么方得要把这样的差事交给她,其中有什么诈?
苗翠不是说,总是要帮他擦屁股的吗?
为何这次不让苗翠出马,反而是让她一个新人去?
花如练进一步问:“请问预算是多少?”
“100。”方得说。
“100万?”花如练问,如果是的话,缠上他倒还真是无本万利了。
“100元。”方得说。
“什么?”
“够你请她喝杯咖啡了。”方得只说。
花如练苦笑,100元?请她喝杯咖啡?然后就此打发一个贪财的人?
老板,你这是给我出什么难题?
方得看到花如练不吭声,说:“怎么?办不了?办不了立马收拾包袱滚。”
花如练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求?”
“没,我不管你威逼还是利诱,什么手段都行,我只是要这个女人以后见了我绕路走。”方得又站了起来,似乎不安,叉着腰说。
“好的,老板说话算话,我明天中午即可给你交差。”花如练说。
方得看了她一眼,问:“好像胸有成竹哦,快去办,走吧!有什么事,电话沟通,没事不要再进来这个办公室。”
花如练出门去。
第一次这么被人嫌弃。
这方得,正一颜狗。自己又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横看竖看都是一油腻中年大叔,居然还敢大条道理对女性的颜值如此苛刻。
呸。
等等,忘了些事。
花如练倒回去,敲了敲门。
方得这次改用了温柔的声音,说:“进来。”
见是花如练,他大声喊:“不是叫你没什么事不要来我办公室吗?前脚出去还没半分钟后脚又回来是干什么?还让不让老板活了?”
花如练走近去,说:“老板,你那100块还没给我呢。”
“我哪有现金?你见过那个大老板是带现金在身上的?”
“好,那我就去财务预支,明目是,打发老板的莺莺燕燕。”
方得一听,龇牙咧嘴起来:“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啊你,你先垫着行不行?出去出去。”
“行啊,但是你要在一个月内还给我,而且要还两百。我相信富甲一方的老板肯定是不会拖欠贫困山区女员工的这些钱的。”
方得不耐烦起来:“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一个秘书,不知道要少说话多做事吗?”
花如练出门,说:“记住,还两百。”
她心想,何止是秘书,出来职场混,少说话多做事都是经典警句。
但并不适合花如练。
她已经长成这个样子了,假如还是循规蹈矩,对老板言听计从的话,那到了猴年马月,她都不可能猎到方得的心。
而且,就刚刚那么一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