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撇嘴,“就这事儿?你还特意跑来跟我说?南夜要怕跟你杠,他还算什么爷们?你们部队上的事儿,我管不着!谁英雄谁狗熊,大家也别玩嘴儿,以后事儿上见!起开!别跟我这儿黏糊糊的,我烦!”
楚北被数落了一顿,也没生气,向后退了半步,“行啊!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啊,他真有了什么闪失,你可别怪我手狠!你瞧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白天儿一扭头,“得了吧!我瞧你?真没那闲功夫!”
走人!
楚北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带着个意犹未尽的笑……
有意思!
这女人有意思!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对他“横眉冷对”的呢……
上次喝酒骂他!
这次也没屌他!
倒是越发的让他的心里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怀……
就是可惜啊!
女人结婚了!
嫁的还是最烦的南夜!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等到白天儿拎着东西回病房的时候,方守信已经不在了,南夜拉着个脸坐在床上,见了女人直接就说,“这个方守信,就知道小题大做,非让我給医院写个检讨,态度要深刻,1500字以上,妈的,我检讨p啊,我身体好了,回家和媳妇过个年,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
光是写检讨?
那也不算严重啊!
“还有呢?检讨过后,这事儿就算是结束了吧?”
南夜低着头,“他还说,我既然都能回家过节了!也别在医院里装病号了,正月十五一过,就必须回部队,体能训练要是跟不上,就去厨房喂猪!丫的,他可真是狠!”
体能训练?
白天儿有点儿心疼……
凭着南夜那份不输人的心性儿,回部队,第一件事就是要追上别人的进度……就算是没人逼他,他也能先把自己累个半死!
“南夜,你回去悠着点儿!伤刚好,别太拼了!”
也只能这么劝了……虽然心里知道:劝了也是白劝。
南夜拉着她的手,“别担心,我心里清楚,别的事儿都难不倒我!就是想你……没法儿解决!”
白天儿使劲拧了他的胳膊一把,“尽说没用的!”
男人一缩脖子笑了,“不过好在我们离得也不远,大队的训练在咱们军区的后院儿,也许我还有机会远远看看你?”
她压低了声音,靠着南夜的肩膀,“嗯!等你都安顿妥了,我再过去打听一下,看你们都什么时候出操,我……我悄悄的站在一边……呃……”
南夜揽着她,“那怎么能一样呢?只看你一眼,倒越发勾得我心痒!不过我想好了,咱们这次的培训成员里有几个军校的名额,我争取拿一个,上了军校,我周末就可以请假回家了!再熬两年,等我能飞了,部队上一分房子,你就从我爸那里搬出来,就咱们俩个单过,热热乎乎的,我也能天天回家,你再生个孩子!想想都觉得美!”
可不是嘛!
想想都觉得美!
可那还要等两年呢!
中间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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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一大早……
秦家三口和七八个缝纫工陆陆续续的到了位。
新店开张……
南夜被扣在医院做检查,脱不开身,白天儿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
早上九点,在院门口放了一挂鞭,喜喜庆庆的把牌匾也挂出去了:丹尼服装厂!
丹尼?
这个名字仿佛已经是好遥远了!
街道特地派了几个“红胳膊箍”的老太太,郑重其事的帮着张罗着,跟在白天儿的身后,什么都啰嗦了个遍,就连防火和卫生宣传都做了个十足。
谭明和周飞第一个来了,场面上的事儿不落,给店里送了个大花篮……也算是給新店添了点儿热闹的气氛。
白天儿把二人拉到了一边,“谭厂子,我有个新点子,咱们合作赚一笔?”
“咱们?”谭明挑着眉头,“我怎么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呢?你又要捣什么鬼?”
白天儿正色道,“谭厂子,咱们说话也不必掖着藏着的,做生意是互惠互利,我不拿你的工资,不是你的员工,怎么可能不赚钱白给你出点子?相反的,你也一样,如果我不能给你带来利润,你凭什么要搭理我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厂?所以,你以后也别说我捣什么鬼,正确的说法是:双赢!”
周飞笑,“这个小白天儿真是厉害,就连口头上也是从不吃亏!”
谭明有些不好意思了,三十多岁的大厂长,从来都是说上句的,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数落的哑口无言,“行了!刚才是我开玩笑呢,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主意?”
人家都低头了,白天儿也就不提了,“你注意了吗?马上就要开春了,风沙大,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咱们来一个短平快?”
短平快?
周飞接过了话头,“就是快钱呗?没有什么大的技术含量,生产一批高利润的东西就撤?这个我也懂!就是没搞明白,赚这个钱,和‘春天风沙大’到底有什么关系?”
白天儿笑了……
八十年代最流行的东西……莫过于一条红纱巾了!
简单!
时尚!
色彩艳丽!
红色中镶着几条金线!
风沙大的春天既可以蒙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