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伊佩雅这到一说,巴札克知道这是女皇在警告他,不要轻易妄动,因为她掌握着他所有部下的生死;但同时巴札克也可以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女皇暂时还不想杀人灭口,否则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在明白自己还有与对方谈判的价值后,巴札克对伊佩雅道:“女皇陛下真是出人意料。不知道陛下做出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伊佩雅笑了笑,她不急不慢地将素手稍稍扬起,一把双手魔法杖从别墅的三楼飞了出来,自动落在她手里:“将军,也许你会对接下来的这个比较有兴趣。”
魔力随着她的思想进入到法杖中,一时间,平静的别墅院子突然狂风大,地上泛起一层土黄色的光幕,无数沙尘被卷上天空,遮蔽了太阳,昏天暗地。
在别墅里被丹特保护起来的公爵夫妇被吓坏了。老夫人面如土色,嘴唇不停地在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一向对这位年轻的女皇很有好感,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是一位很温柔、娴淑的女性,哪知道女皇居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强大力量,维多利亚此时的表情,就如同见到那些传说中会吃人肉的邪恶女巫一样,如果不是丈夫和儿子都在旁边,老夫人恐怕会立即晕倒。
至于卢梭公爵,他也相当惊讶,但他的震惊和老伴不同。作为帝国里极少数知道伊佩雅曾经到雪域联邦留学的高层,对于女皇突然会使用魔法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而且对于一位在政坛上打滚几十年的老奸巨滑来说,梅纳维诺将军能想到的他都想到,甚至想得比巴札克更远,而令公爵感到不解和惊讶的是,他那位一直身处中央教庭、本该远离帝国政治斗争核心的儿子,为何会被卷入进去?
沙尘暴虽然庞大,但并没有释放出任何一丝杀气,所以巴札克也就自行判断不需要通过砍杀女皇来打断施法。
暴虐在天空的沙子,卷成一团往地面聚集,最终沙子凝聚成九座真人大小的人型沙雕。这些沙雕都被塑造成身穿战甲、手持武器的骑士形象,相貌、高矮、体形各不相同,其中一位是女性,其他的都是男性。
巴札克注意到,其中一樽健壮的男性骑士沙雕,面容居然跟自己极为相似;不对,沙雕上的容貌并不是他巴札克自己,而是他的父亲艾瑞克·梅纳维诺将军年轻时的样子。
“他们被称作‘伤痕骑士团’,是我父皇在世时的近卫部队。以无私和忠诚为父皇和国家奉献出了他们的一切。而且,你的父亲也在这其中。妾身在想,将军你在小时候应该听令尊有所提及吧。”伊佩雅简明扼要地介绍了这几个沙雕。
事已至此,即使是脑筋再不好使的人,也知道女皇想要给他传达些什么。巴札克苦笑道:“女皇陛下如此费煞心思,原来只是为了招安我。”
“不对。‘招安’一词大错特错。你本来就是帝国的将军,又不是土匪贼寇,又何来‘招安’之说呢?”伊佩雅微笑着摇头,“妾身知道,将军相信你所效忠的梅卡登堡亲王有朝一日会登上大典,但将军真的认为,一旦由梅卡登堡亲王统治这个国家,会比现在更好吗?”
伊佩雅的话似乎说到了巴札克的心窝坎上,他似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最近梅卡登堡亲王的一些表现,的确令巴札克感到失望。
巴札克没有立即答应,似乎也在伊佩雅的意料之内,她没有生气或着急,而是很宽容地道:“妾身明白,让将军一下子有这么大的改变,确实有点困难。妾身就不说什么‘良禽择木而归’这种老掉牙的论调了。妾身不是要逼迫将军选边站队,只是为将军指明一条走回正途的康庄大道。何去何从,将军应该会作出明智的决择。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在细节方面讨论一下。”说到这里,伊佩雅转过头,对站在门口的那对老夫妇道,“卢梭公爵,这个讨论你也一起参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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