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军的将士和以圣殿骑士团为首的圣城守军,在海上、在空中、在市区、在城外、在山口,到处发生激烈交战,双方部队都战至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大海和街道,这座“光明上神祝福过”的城市被笼罩在浓烈的血腥味里面。
然而,在教皇殿上面,掌握着一切的克里斯汀娜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的嘴角弯过一轮鄙夷的冷笑,那些胆大妄为的入侵者和无知愚蠢的圣殿骑士团,就继续在那里互相残杀下去吧,最好他们两败俱伤,全部死绝,才是最符合真理会利益的事。
此时站在她旁边,还有十三个披着斗篷的真理会成员,他们都是至少10级以上的高层。并不是所有真理会成员都有资格参与“盛典”的举行、见证其主路西法的降临,只有达到这种级别,才能够勉强拿到门票。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与这十三名高层的衣着完全不同的人在场。
朱利安·卢梭,他穿上了帕特宁留下的圣骑士战甲,英姿挺拔地站在旁边,等待着这些在真理会中有话语权的高层们对他的承认。
而另一个人则是西克斯图斯,他依然穿着象征其教皇地位的金白色法袍,以尽量看上去不卑不亢的姿态傲立在那里。尽管他努力以让自己看上去与众不同来显现其“合作者”的身份,但这不能掩盖这位新任教皇已经成为真理会的奴隶和阶下囚的事实。反而会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克里斯汀娜也不需要再继续掩饰了,对于西克斯图斯的无视和羞辱已经变得明目张胆了,只是这位死要面子的教皇陛下选择性地自欺欺人而已。若不是西克斯图斯身上专属于教皇的神喻契约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话,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似乎看腻了底下的厮杀,克里斯汀娜抬头看了一下刚刚出现阳光的天空,随意问道:“还有多久才到日蚀?”
“大概还有2、3个小时吧。”站在旁边的一名穿着斗篷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并不是某国的皇族或贵族,只是一介平民商人而已,但他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真理会十二级高层。真理会隐藏在全世界的无数暗子,其地位的高低并不完全是以其在现实世界中的真实权位所决定的,因此一名其貌不扬的平民百姓对一名王公贵族发号司令一点都不奇怪,而且对于十级以上的高层而言,越低调、越平凡的身份,往往是越有利于他们的掩饰。
“走吧。该去举行我们的盛典了。”克里斯汀娜扬了扬手,转身离开。
十三位穿着斗篷的高层紧随其后。紧接着是朱利安,他与那些高层们保持着一定距离;走在最后面的是西克斯图斯,在抬脚之前,他曾经犹豫过、动摇过,但很快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本钱,只能屈辱地选择顺从了。
在前往地下的圣灵柩之前,一行人还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圣徒长廊。
“圣徒长廊”,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用以纪念圣光明教有历史以来,因有杰出贡献而被册封为“圣徒”的神职人员们所修建的一条比较长的走廊。在走廊的两侧,放置着四百多樽历任圣徒的等身比例石雕像,各具形态、栩栩如生,从这些圣徒雕像中间经过,使人心中不免产生一种庄严的感觉。
之前吸血鬼带来的战乱,以及为推翻枢机院和“净化者”的内战中,虽然战火都漫延到了教皇殿内部,但圣徒长廊却都能幸免于战火的摧毁,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而西克斯图斯此时穿过这条走廊时可谓百感交织。一方面圣徒长廊是每一位虔诚的圣光明教信徒们心目中的圣地,包括西克斯图斯在内也不例外,甚至西克斯图斯还曾幻想,他推翻枢机院和“净化者”的功勋是否能让自己在去世之后能在这圣徒长廊上有一席之地;但另一方面,自己此时却在和邪恶的真理会合作,与虎谋皮、狼狈为奸,这样的作法在后世评价之中,必定会是遗臭万年。此时西克斯图斯心中忐忑不安,他每经过一座圣徒雕像,都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些圣徒雕像都是有生命的,用冰冷的眼神在审问着他西克斯图斯。
虽说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错觉,不会对他造成实际的伤害,可是越来越沉重的罪恶感,让他每往前走出一步都举步为艰。因此西克斯图斯行走的速度明显比起其他人要慢得多,克里斯汀娜等人还不得不停下来,不耐烦地催促几次。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西克斯图斯发现,那种被审问的感觉并不只是错觉而已,而是真实存在的威压!
“啊……”西克斯图斯惨叫一声,蹲了下来,他无法再继续在这样的威压之下保持正常。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西克斯图斯的异常,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你怎么了?”朱利安立即跑过去,观察西克斯图斯的情况,却发现在他身上,似乎有某些无形的魔力丝线相连,从他体内抽走某种特殊的能量。
“不好!有人正在废除他的神喻契约!”见多识广的克里斯汀娜立即察觉到了发生什么事。
她连忙召来十三位真理会高层,联手施放魔法,阻止西克斯图斯身上的神喻契约被解除。
神喻契约,即是教皇地位的象征,亦是唯表教皇本人才能掌握的一种力量。真理会作为堕天使路西法的信徒、背叛者犹大的追随者,他们是被光明所抛弃的一群人,因此真理会的成员无论如何都无法缔结神喻契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