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许诺将那园子给我了!”杨淑珍笑着说道:“她只怕也是明白自己有走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走进来的可能,所以,将那园子送给了母亲我!”
“原来这样?”海凝雪有些不解:“她为何要这么做?”
“因着去年的事情吧?她被你父亲禁足半年左右,这其中的清苦与寂冷,是个人都不愿意再受一次!”杨淑珍得意的说道:“她也知道,如今谁才是这丞相府的主人,所以,送给我院子的意思,也是为了让我给她母女稍微优厚的离府条件罢了!”
“若是如此,倒附和张芷柔那小心谨慎的性子。”海凝雪点点头:“我先去见一见咱们的王爷,回到院子再说。”
“好,母亲这就去准备一些你喜欢的茶点果品!”杨淑珍高兴地往海棠园而去:“宇儿,吩咐人将母亲前几天刚刚买来的菊皇茶给你妹妹备上,一会儿让她尝尝。”
“母亲好偏心!”海宁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什么偏心?”杨淑珍瞪了儿子一眼:“你妹妹在宫里小心谨慎,还不是为了你?这不,你即将成为驸马都尉!这日后的好处,她自然想的都是你啊,毕竟,我们三个才是最亲的!”
“嗯,这个确实!”海宁宇点点头:“我这就着人去准备。”说完,小跑着走了。
“这小子,还弄不清楚熟亲疏远呢!”杨淑珍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笑骂着,往海棠园而去。
海家前院的热闹,似乎与柳园的清冷无关。
张芷柔收拾了简单的包袱,吩咐彩氏姐妹将自己屋子里的医书全部用油纸包好,埋进了树林深处:“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会医术,更不愿意这些珍贵的书籍被他们糟践或者毁掉!”
月儿也收拾了自己的一些金银细软,因为母亲说过,此次只怕她们母女只有出府的时候,并无回府的日期了。
张芷柔坐在院子里,吩咐彩氏姐妹乘着今日人多眼杂,带着自己的医药箱提前离开,在寺庙等着她们便可。
眼前的桌子上,放着她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和首饰,看着女儿依依不舍的抱着金毛,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说着话,笑道:“傻丫头,将它留给这里的老妈子,你就放心好了!”
月儿不舍的将金毛放开了,来在母亲身边坐下,有些伤感的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道:“您真的能舍下这住了近二十年的院子?”
“比起你的性命,这些乃是身外之物,一文不值!”张芷柔徐徐说道:“你三娘当初偷偷送九儿出府,我就在想,有一日定要将你也带出这人间地狱!”
“是啊,三娘死了,九儿受尽了苦楚终是活了下来,一想起我就心中发慌,总觉得这府里有什么吃人的魔鬼一般!”月儿苦笑着说道:“今日一出丞相府,我们便是天高任鸟飞了。”
“自由啊!”张芷柔笑了笑,看着女儿问道:“前院的繁华与富贵,你可喜欢?”
“娘怎么问这样的话呢?月儿要是喜欢这些,一开始便不会任由海凝雪一人在那儿耀武扬威、祸害三娘和妹妹!”月儿看着母亲:“若论心智计谋,难不成娘您以为,您的女儿不如杨淑珍的女儿?”
“月儿的心智不差,但你,不适合这种争斗与阴谋算计。”张芷柔笑了笑:“你素来喜爱安静、喜爱自然、无争无抢,这便是娘亲为何想着带你出府的缘故了。”
“是啊,前院的繁华,与月儿来说,比不上九儿妹妹送给我的一只‘九月流火灯’,也万万不如她前几日带给我的那两坛糯米酒!”
月儿笑着,眼里是似水的温柔。
“傻孩子!”张芷柔将月儿揽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眼里有欣慰,有希望,也有解脱。
正午时分,张芷柔带着月儿,拜过了老夫人的灵位,便向老丞相和海元正辞行,说是应大夫人的一片孝心,前往寺院为老夫人祈福念经。
海庆一高兴,便赏了月儿不少的金子,说带着作为盘费;海元正也派人往寺庙送了不少的银钱,作为香油钱。
海凝雪望着渐渐远去的张氏母女,低头对杨淑珍说道:“您还是不要大意,派人时刻注意她们的动静,绝对不能再给她们回府的可能!”
“这个我知道。”杨淑珍点点头。
“刚刚祭拜了老夫人的阴灵,女儿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海凝雪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略显疲惫的对杨淑珍说道:“您先回海棠园,女儿一会儿就回来!”
“好。”杨淑珍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是什么身份,只好叮嘱草心好好照顾大小姐,自己回了海棠园。
桐庐中,草心早就准备了酒席。
海凝雪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那里。她快走几步来在那人背后,伸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娇声道:“等很久了吧?前面的事情太多,一时脱不开身啊!”
“雪儿来了?”男子低柔的声音轻轻说着,一只大手握住了放在自己脖颈上的纤纤玉手。
“哟,这许久不见,越哥哥的声音竟变得如此温柔啊?”海凝雪笑着,将脸颊轻轻蹭在林越的脸上:“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了相好啊?”
“胡说!”林越宠溺的顺手一下子将雪儿拉进怀中,紧紧的抱了抱,心疼的望着她说道:“你瘦了很多。”
“唉……”海凝雪伸出玉手,轻轻抚上林越的脸颊,一双美目望着他,幽幽道:“宫中事务太多,那个废物不但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