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初。
萧紫曾认命凤无邪为毒脉和不鸣蝉两大势力的继承人。
但凤无邪生下两个小祸害之后,诸事繁忙,又乐得与两个小家伙在一起,所以她便说服了萧紫,自己的继承人身份不变,但毒脉与不鸣蝉之内的事务,最终还是由师尊说了才算的。
“师尊不记得了,当初师尊是觉得自己病体难愈,命不久矣,才把毒脉与不鸣蝉托付给我,我虽答应了,却也言明,只是暂代尊主之位,现在师尊已然好了,自然是要把这些全都还给师尊的。”
萧紫确实不记得那些了。
但他却觉得,自己将手中的权力拱手赠她,定然不是什么托付——
他应该只是单纯的想给她,便给了。
她若喜欢,便拿去玩;她若不喜,随手丢了该也无妨。
不过萧紫也知道凤无邪的心意。
她说自己这些年经历了许多风雨,如今天下已然太平,她大仇得报,便不愿再理会那些纷争,只想过平淡日子了。
萧紫懂,因为他心中也向往着一片安宁的净土。
所以他遂了凤无邪的心愿。
繁琐诸事给他,太平安乐给她。
他把毒脉和不鸣蝉接了过来,一边管着两大势力,一边给君不染的夫人炼制丹药,一边忙里偷闲地去四方云游。
帝灵教这边。
当初凤无邪与帝千邪计划好的,生下两个小祸害之后便去度蜜月,但是……后来凤无邪只能说……
她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
云醉还好,大概是男孩子的原因,除了刚出娘胎时的婴啼,后来便几乎再没哭过,超乎常人的独立和懂事。
但是长思这个小祸害却粘人得很,在她四岁以前,只要一日不见凤无邪,便能哭得天崩地裂,水淹七军。
更可怕的是,长思出生没多久便已经激发出了水与雷两系的天赋,小孩子空有巨大的魂力天赋,却不懂控制,一哭起来,整个帝灵教便是雷雨交加,十分吓人。
就连已经沦为女儿奴的帝千邪都哄不好,偏偏还不能强行抑制她的魂力,毕竟小孩子的灵脉正在生长,怕贸然封住,会对长思日后的修炼有所影响。
就这样,凤无邪原定的双人蜜月计划,又被延后了。
他们只短暂地出过一次远门——为时三日的毒脉之行。
那一年,醉生与长思刚满四岁。
萧紫给他们传讯说,君不染那天会亲自去毒脉取药,凤无邪、帝千邪两人早就对与君不染的会面有所期待,这才抽身前去。
回来的时候,帝千邪发现,距离帝灵教不远处,一座已经有快千年历史的灵塔古刹,被长思的一个惊雷……劈掉了塔尖。
帝千邪想发扬一位父亲大人该有的威严,训斥长思几句,于是便将长思与云醉一起叫到了书房。
两个小孩子进来之后,帝千邪让云醉去看书,长思则是搅着手指,有点不安地站在帝千邪面前。
“爹爹……”她糯糯地叫着。
帝千邪觉得长思太小只了,便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再撑着下巴,在长思面前,面容少见得严肃起来:
“你今日之错,撒娇无用,要罚的。”
长思一听这,眼睛里瞬间就蓄起了泪花:“才不会呢,爹爹从来不罚我的!我要去告诉娘亲!”
帝千邪皱眉——这小丫头,还知道找靠山了?
他冷笑一声:“你去找娘亲也无用,她今日已经气得不想见你了,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没来。”
长思的小脸刷得就变了,如同晴天霹雳一样:
“爹爹骗我!!娘亲才不会不见我!!”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回头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云醉。
云醉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长思一计眼神,长思居然就没在闹了。
不仅如此,长思还往帝千邪的嘴里塞了一块甜丝丝的糕点:
“爹爹,娘亲走之前亲手做给我吃哒,我特意给您留哒,放在恒时盅里保鲜来着,还热呐!”
长思的小手肉嘟嘟的,眼睛里还有泪花,一眨一眨,明亮可爱,还会装无辜,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凤无邪。
帝千邪一时愣了,愣着愣着就吃了。
吃了之后,瞧着眼前这个笑容明媚的小祸害,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忽然就训不出口了。
“罢了,你去跟你哥哥一起读书,好好反省。”
“爹爹,我才只有四岁,读不懂呐。”
“那……你……”该罚些什么?
帝千邪心里着实无奈,云醉这个当哥哥的只比长思早出生了不到半刻钟,同样都是刚满四岁的小家伙,怎么他就已经能独立看书了呢?
两个怪胎,是妹妹比较笨,还是哥哥太聪明?
“爹爹,罚我给小白刷洗龙鳞好不好?”长思状若认真地建议道。
帝千邪:“…………”
这是惩罚吗?
长思这丫头有两个最大的爱好:
第一,是用小刷子,去给小白那条蠢龙刷鳞片。
第二,是用小梳子,去给鸦杀的死亡之翼梳羽毛。
帝千邪还在仔细考虑着到底罚什么才好,长思却已经使出了杀手锏——
她在帝千邪的左侧脸颊上亲了一下下,眨眼卖萌:“爹爹最疼我了,长思爱死爹爹啦。”
帝千邪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心说这小祸害倒是跟她娘亲学了不少对付他的招数。
明知是讨好,帝千邪却偏偏很吃这一套,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
下次再做严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