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用的便是曹阿瞒之策,放袁谭袁尚兄弟以喘息,让他们以为我不会、没空再对他们动武,这样他们以为危机解除,必然会因为争权而自相残杀,咱们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王伦侃侃而谈,又讲了一个典故,郝思文、武松等人听得津津有味,有班长提问,“大帅,那万一有一人赢家通吃呢?他可就大权独揽了。”
“说的不错,说明你认真思考了,以后就要像这位兄弟一样,多思考,多提问。那么我来解答一下,肯定不能放任二子相争,因为咱们并不知道他们会打成什么结果,可能赢家通吃,可能两败俱伤,也可能和解,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结果都可能在眨眼间发生,所以我们要判断局势,怎么样才能对我们有利。”
王伦又道,“比如现在,祝家俘虏我想你们多少也审问过了,祝虎、祝彪二子,目前谁的实力较强?”
武松道,“当然是祝彪!此子厉害的不只是武艺,心机城府不在你之下。”
“额…武二兄弟,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郝思文道,“祝虎有兵,在祝家庄内有根基,祝朝奉又定他为接班人,我是不看好祝彪。”
众班长都发了言,说几句自己看法,王伦又抛出几个问题,大家伙分歧不小。最后王伦总结道,“大家说的很好,其实不必面红耳赤,在讨论的时候,何尝又不是扩展思路的训练?你有一个办法,我有一种思路,大家都讲出来,论证可行性,这样都有了两种路子,以后你们都有机会单独带兵,执行艰难的任务,就要看你们的应变能力,闲着没事就把会议中的巧思回忆一下,用的时候才不会捉襟见肘。”
众人口称知道了,谨记在心,武松催促王伦赶紧说,怎么对付祝家二子。
“当然是拉拢祝彪,干掉祝虎。”
“为什么不是拉拢祝虎,干掉祝彪呢?”
“因为我手上并没有拉拢祝虎的筹码啊!我又不想出兵帮他,他也不可能与我合作,所以只能选择祝彪,没有选择,只有祝彪而已。”
郝思文道,“那就是妻妾儿女都还给他?”
王伦笑笑,“对于疯狂的人来讲,尤其是祝彪这种七八个妻室的花心男,女人和孩子,未必能让他牵挂,说简单点儿,他正直壮年,卖卖力气完全可以两三月播种一窝出来,所以,拿这个要挟拉拢他,并不明智,可以说是一步废棋。”
“那哥哥要如何拉拢他?一点好处不给?”
“好处就是,旧账一笔勾销。”
啊?众人惊讶,大帅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前两天还恨得祝家人牙痒痒,恨不得抽筋扒皮,现在怎么换了说辞,旧账不算了?完全不能接受!
王伦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难以接受,这世间妥协、无奈、人力达不到的事情很多,不是努力就一定有结果,年纪增长,以后遗憾的事会经历很多,放平心态吧。至少我们可以这样想,祝氏家破人亡,只是迟早,咱们现在比较忙,顾不上多踹他一脚罢了。”
唉~突然氛围有点压抑,王伦不敢再玩了,“好了,一面去书祝彪,一面等我们的唐兄弟回来吧!”
“哥哥,你就这么有信心?程万里会主动送人?”
“你们不了解读书人,他们有一个共性,都有被害妄想症,喜欢揣测敌人的意图,挖掘敌人的真实目的,并以此为乐,沾沾自喜,他们深信自己的整理信息,而不会相信你的坦诚相见,当年,有一部分士子是品德学问兼修优秀的,只是,那是极少数的一些人,程万里并不是,所以他会懂我的意思。”
云山雾罩、高深莫测的王伦扫视着众人。
武二急道,“你这副表情好欠揍哦!”
郝思文附和,“不说,挠他!”哗起身九朝王伦扑来,武二亦来相助,其他相熟人等乱叫起哄,眼见着王伦被摁倒乱挠……
嘎嘎嘎~“放开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
程万里又和李应单独聊了几次,所获细节不少,对于拐卖人贩之事,李应说起来气愤填膺,咬碎钢牙,让程万里吃惊不小,思绪良多,要不要对李应委以重任?犹豫不决,见李应一家团聚诉说离苦,真情外露,程万里觉得这个人目前是可以依靠的。
又去寻丁得孙问问看法,丁得孙一肚子火呢,听到李应归来非要相见,询问当天决战,王登榜为什么不发兵?以致于官军失败?程万里无奈,告知丁得孙李应前一夜作为斥候派出,就被俘了,所以决战之时,李应根本不在王登榜身边。这才叫丁得孙住了口,但闷气还是要生的。
李应可不可用,丁得孙不敢打包票,只道控制住他家眷,勉为其用便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式都一样,加两三自己人盯着,也算一个好打手吧。
回家午休,程婉儿忙不迭跑来问爹爹,官宦乡绅贩卖灾民儿女可属实?程万里哀叹一声给了肯定答复,“我说怎么好端端济南府就高级求援,说是有流民作乱,如今想来,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他们还遮遮掩掩,想必不少人曾参与其中!真是道德沦丧枉为人啊!”
程婉儿幽幽道,“他们会听王贼的话,把灾民的儿女送还吗?”
“其他地方我管不到,在这兖州城,一定要查出来!”
“城里也有?”程婉儿惊呼一声,她以为在高大的爹爹治理下,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沧州水灾去年五六月起,到八九月波及扩大,百姓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