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子苦肉计!王员外你在说什么!”李衮看不清王伦神情,却听到了话里的冷峻!
“你的上官是谁?程万里吗?合计出苦肉计来圈我上套?你还嫩着呢!”王伦挥起手腕的铁链就往李衮头上套去!
“哎哟!”李衮被恫吓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生疼挨了一下,然后就是三虎扑食,把李衮一顿爆锤,撕他的衣裳捆了。
泥泞地里的打斗泼溅一身泥土,身上的结痂伤口也被扯开,齁疼,粗重得喘息伴随着李衮的哎哟,“冤死了~”
二祥不明所以,问道,“东家,他是林摅派来钓鱼的?”
“不一定是谁,总之是高妙的一笔,被我瞧出了端倪,呵呵,想骗我?演员选得太差了!”
石秀气道,“哎呀!这骗子说话还一套套的,我都当真了,原来都是编的啊!”
“不一定是编的,许是之前的苦日子,许是穷兵里选了个最会说的,对吧,李衮?”王伦的泰山压顶,压得李衮说字都得往外蹦!
“冤~枉啊~”
“冤枉你个头!赶紧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李衮被王伦三人上下其手,摧残良久,李衮还是咬口不放松,死咬说的都是真心话,是什么蒙蔽了王大员外的双眼?
王伦还不信了,“秀儿哥,换作你,你能想出勾连内外,袭破营寨这种事吗?”
石秀道,“我不懂啊,这叫我怎么想?”
“李衮啊,李衮,你先说自己是个贫户,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这种情况下为了钱财出卖性命不假,这点我相信。但你后面那句勾连晁盖破寨灭官军,反上徂徕山就让我看不懂了。因为你没有必要这样!你造反落草,苦瞎的只会是你的妻儿老小,为了他们,你可以死,绝不会反!你还想抵赖?”
“我~我!”李衮喔喔两声,面红耳赤,“唉~还是被员外看出来了。”
“老实交待,钱我可以付给你养活家小。”
“没用的。”李衮把头埋进土里,“我的家小被扣留营中,你们自身难保,又怎能救我家小?”
二祥道,“又是个麻烦事,咱们戳破他了,东家怎么办?”
王伦思索片刻道,“如果他知道你失败了,你的上官会如何?”
李衮呜咽道,“我谋逆处死,家小流配!”
“那,没得选了,你只能帮我们干倒他,然后营救你的家小。”
石秀道,“东家,你在说笑吧?我们怎么干倒?”
王伦笑,“攀咬!”
……
泥浆水淹得满营无处下脚,李机宜一脚踩进泥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匆匆赶往林大使的阁院,等林摅召唤,李机宜满头大汗,急得面红。
林摅瞧他的急火样儿也很是奇怪,“发生什么事了,李机宜,何事慌张?”
“狱卒给我报信来,说是王伦有罪要供述。”
“哈?他又交待新罪行了?”
李机宜疯狂摇头,“他新编了攀咬名单,编的绘声绘色。”
“攀咬?呵~”林摅笑笑,“他以为凭这些个伎俩,可以要挟满营文武官将吗?真是太幼稚了,你给我说说看。”
李机宜就把王伦编的新故事使劲回忆,复述出来,没等李机宜说了五分之一,林摅的茶盏都掉了,“哎哟我去,这王伦瞎话编得这么吓人!他是怎么知道营中这些密事的?”
“他在龚县有那么大的商行,在营中有几个眼线也不为奇,这些还好,但他攀诬这事,会坏了整个兖州大营的!这几位文武要被隔离审问,怕是会牵连出大案!”
林摅糟心道,“对此人的泼皮无赖,我是早有准备的,所以狠狠灭了他的威风,打折他的脊骨,叫他乖乖吐露实情,这边龚县商行吃瘪,王伦又闹这样一出,是为何?李机宜,你想过没有?”
“我也是对此举费解,难道他们互有通信?在保存他的买卖?”
林摅皱眉道,“你刚才的话没有讲完,王伦他想要什么?”
“陪葬!”
咳咳~林摅头疼,在审问王伦中,已经得知他孤身一人,没有在世的亲戚,远房都没有!想拿他把柄至亲要挟,没有!
林摅道,“他在跟咱们谈价钱,我不会跟他谈!侯侍郎来了他要是敢大放厥词攀诬他人,看我不联名当场点刑了他!”
李机宜道,“林大使,其实咱们现在证据确凿,就是斩立决,也挑不出咱们错处!”
“为什么要我来当这个恶人?我是很想王伦就此人间消失,斩立决,说起来容易,我以后的日子还想不想过?”
“恁在担心,刺客?”
“对啊!”林摅忌惮道,“敢随同王伦作乱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吧?他们要是知道王伦死在我的中军大营,会怎么样?我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啊!既然他想攀诬来要挟人,那就与所有人有关系,凭什么我来承担这个风险?所以困着他,把他移交给侯侍郎,才是正途!”
李机宜道,“恁就这么怕绿林人氏?”
“绿林人,有一种叫义气的东西,那玩意太可怕,这两日查抄龚县商行的回报,你也看见了,这帮人是王伦蓄养多年的爪牙,真的不简单!不消多事,只要化妆成厨子在饭菜里下毒便好!你想过这种日子?”
李机宜思索一下,也能明白林摅的担心了,没了主心骨的龚县商行依然硬朗,冒出个小将三箭落盔缨,把丁副将吓得半死,自称中箭虎这诨号太晦气,一定要改!
“那恁打算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