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我中了!哈哈!”冯长宁高兴地手舞足蹈,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在抽羊癫疯,旁的士子只有羡慕,这一圈人力,只有他得到了为数不多的名额,下一次考试,半月后了,留给这些士子的机会不多了。王伦安慰众人几句,这酒宴就算是结束了,怒与不屈,全在这酒里了。有时候,王伦也感到科举制很残酷,千万人走独木桥,但不残酷又怎样?精英只能是一小撮人,权力的顶峰啊,是疯子的乐园,眼前这个就是。
窃仓计划取消,王伦打算回日夜思念的故土了,和陈规商量一同出发,他却拒绝,要陪伴两位士子痊愈才肯离开,回去接家眷也要耽误事,索性王伦给了他个月假,搬家路费一并预支两锭金子,到时候直接到郓州城南郊外的医药院报道。至于那二百贯的麻包钱,王伦也问了一嘴,如果有剩余,将垫付士子们在石佛寺的租金。王伦思考一下,以招待路过士子打发了:等你们有了入场券,我再拉拢也不迟。
这晚王伦没多喝,与苏泾、阿庆结伴回客栈了,伙计骂娘把门板撤去,王伦懒得理他,哈欠连连回自己客房,关门上栓甩衣裳躺尸一气呵成,沾枕头就着!
一封黄皮纸信封飘飘然落在桌脚下。
……
头一次,王伦起这么早,带着怒火踹门,“阿庆!给我起来!看你干的好事!”
邻间房门一开,探出个黑脑袋,“东家,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王伦光着身子不是展示自己的身材,而是印在身上的各种花纹。这不是凉席干的,是木板的花纹。
姚义仔细瞅瞅,“东家你打算纹身吗?”
“纹个屁身!阿庆这糊涂蛋!把我的草垫子拿走了!也不知道还回来!害老子睡一宿光板榻!身上也就算了,这脸上难看的怎么出门?出来!阿庆!别装死!”
“那东家你继续,我再睡会儿~”砰!门关上了,看热闹的闲心都没有!
队伍一点不团结,真令王伦心寒!
哒哒哒~若有若无的脚步旋上楼来,暴跳间,王伦只觉得眼角的余光一闪,一袭红纱衣出现在一侧,王伦下意识的一转。
“啊!”一声尖利的妇人惊呼轰醒了王伦的三分睡意,咣当!那妇人怀中的托盘砸到地上,扭头蹬蹬蹬,掩面逃下楼去。
额,“刚才发生了什么?”王伦有些尴尬。
啪嗒,阿庆的房门打开了,一脸的五官扭曲,“东家啥事不能天亮再说吗?”
王伦举起手,“我感觉刚才跑下去那个女人有点面熟。”
阿庆张望道,“哪里有女人?哎哟,东家你怎么光着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
“我这面朝阳,后半夜也是热死个狗哎!不光着睡,蛋蛋潮乎乎多难受?你考虑过它的感受没?”
“恁说的都有理。”
“哎呦哎!官人!”人未到,声音先至,蹬蹬跑上来伙计,“恁怎么不穿衣裳就跑出来了!咱们这里还有女客官呢!”
王伦好笑道,“怪我咯?我在这进出七八次了吧?哪见到有什么女客官!谁会防着这种事是多,可偶尔也有一二女客啊!昨个儿快入夜才住进来的,还是本地的名人,赵明诚和他夫人!”伙计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间。
“刚才那是赵夫人?”王伦得知来人后震惊不已,好像大约还真是她,注意力全在掉落的托盘碗筷煲上了,貌似苦心经营的良医形象崩塌了……
王伦默默走回了屋合了门,想着他们夫妇一会肯定来拜访,赶忙穿了衣裳,在捡掉落的足衣时,发现了一封信,笔迹优雅工整,署名赵明诚夫妇,撕开来看,由于咬文嚼字,王伦还多花了一些时间品读,梳理出核心点两个:这病真的能治?能不能在本地治?
门口人影一晃,“东家你看到没?”。
“刚刚看到,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昨晚赵氏夫妇来寻你,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就给你留了一封信,我给放桌上了,恁看看。”
“去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洗身上的晦气。”王伦叠了书信,开始打扫卫生,既然是诊病那肯定要坐下下来促膝谈谈的,不能再跌面了。
心里刚一过想法,门口又来一人,正是赵明诚,身后陪着店伙计。明诚作揖正色道,“恁就是男科圣手王医士了吧?幸会幸会!没想到这么年轻!”
王伦有点错愕,这么尴尬的时机,赵明诚你也真实在,回礼相拜,“明诚兄客气了,大名如雷贯耳啊!”
“彼此彼此…”二人客套几句,王伦决定先送客,约一个时辰后再见面,赵明诚见了王伦的凌乱头,意识到自己来的不巧,就顺话先退走了,伙计陪着离开,王伦疯了一样开始收拾,“娘的,我给人留下个什么印象!暴露癖嘛!”
一个半时辰后,赵明诚再来邀请王伦去他们夫妇的房间,王圣手欣然同赴,空气中淡淡香味确认不是原有的,再见之下,厚脸皮的王伦难得尴尬,“赵夫人,失礼了。”
赵夫人做个万福,“我听伙计解释了,怪不得你,怪奴家走路没有声音,唐突了。”
“好了,好了,不要纠结这事了,咱们开始吧?”王伦请二人入座,点赵明诚先说话,赵用词含蓄,听口气有点自责,没有子嗣的闲言碎语,让他很心焦,每每被人提起,只能尴尬将责任推给夫人,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当着赵夫人的面儿,赵明诚说了很多,让王伦感觉这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们夫妇二人恩爱如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