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道:“伯父,这里不方便细谈,还咱们还是去州衙谈吧。”
宗泽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说的正的理由。”而后朝张都头喊道:“把百姓遣散,我押他们去州衙,支我两个兵丁。”
张都头匀出两人过来,加上总得随从一共四人,王伦整理衣裳,向手下兄弟道,“跟着我,不要讲话,谁问你们都说自己是哑巴,明白没?”
众人齐答明白了,王伦喝道:“你们是哑巴,只会点头!”
众人又是一番攻母鸡啄米,宗泽咳了声没多阻止,以他的手腕,自信以他的手腕,王伦想要隐藏什么,根本是无用之功。
“走吧,王官人。”
王伦知道州衙的方向,便带头离去,围拢看热闹的百姓意犹未尽,纷纷猜测这个王伦是什么来头?当街打人居然耀武扬威,宗通判都不能拿他如何……
宗泽挥舞手臂道:“乡亲们,散一散,散一散喽,各忙各的去吧,不要再堵路了,散散哈~”
拥挤的路口因为事件的结束而流动,街上是没人了,全跑到附近酒楼食肆讨论打听刚才所发生的事,车水马流恢复正常,宗泽招呼张都头先走一步,道长等人的医药费先算在自己身上。
张都头道:“听道士说那是恁侄儿?宗通判,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转不过来就别转了,我和他没有亲戚关系,就像官学士子一样。好了,我先去了。”
宗泽拍拍张都头后背,拽开大步要走,侧面挤来五六人,男女老少都有,为首一人正是刚才跳楼的汉子,急抢几步道:“宗通判!”
“唔,你?”宗泽稍加回忆,“是孙钤辖的弟弟?”
那汉子大喜,“没想到宗通判日理百事还记得我孙新。”
“呵~上了年纪了,记得一点点,你有什么事吗?”
孙新道:“宗通判,我有一事奉劝,你最好斩断与此人的关系,这人来历不浅啊~”
“此话怎讲?”
“我坐在二楼看他们殴斗,看着真切明白,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外行看门道,这些人不是善茬,很有可能是官军。”
“官军?你说他们的擒拿技巧是出自官军?”
“有精进,有三四个人肯定是,绝对错不了。”
宗泽陷入刚开打的回忆,这边孙新一阵惨叫,“哎呦!孩他娘,轻点轻点!”
“你不是说就两句吗?两句话说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孙新的发妻顾大嫂来揪丈夫耳朵了,“我抱着娃儿累得腰疼,你闲庭信步好自在啊!接着!”
一个四五岁的胖娃娃被顾大嫂塞到孙新怀里,娃儿哇一声哭了出来,顾大嫂向宗泽道,“宗通判,恁好自为之。”说罢扯着孙新,赶着一家人走了。
宗泽摇头叹,离开了现场直往州衙而去。
这一边顾大嫂扶着腰还在抱怨,“你说你管他家闲事干什么?他们打出花来最好,打死人咱们看热闹,以后这种事再出头,别想进屋睡!”
孙新抚摸着娃儿的后背,陪着笑道:“孩他娘,好歹我哥也是钤辖,军官家属,遇到这种事不出声,我哥问起来臊得慌啊!”
“他都不嫌臊得慌,你臊个什么劲儿?”
孙新道,“哎,都过去的事儿了,你老提干什么!”
“什么叫我老提?咱们家完全可以不上这份租税,自打来了那个宗通判,咱们家就要往外掏这个钱!一年少好几身衣裳,你倒是心大不放在眼里!”
“哎呦,孩他娘,咱们便宜也占了五六年了,够本了,好几家大户交的比咱们都多,你心里就不能宽一宽吗?”
顾大嫂道,“不能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次他宗泽招了麻烦,我还要看好戏呢。”
“嘘!小声点!怕人不知道你厉害啊?”
“我厉害?我怎么厉害了?你让你入赘我家是不是受委屈了?受委屈你可以走啊!没人愿意留你!”
“啊呀!夫人消消气,消消气,我一时口误!口误!”
“走开,别碰我,老娘烦着呢。”
……
王师中今天意外没有喝茶的心情,往瞅瞅大咧咧的王伦,往右瞅瞅平淡的宗泽,艰难开口道:“这么说,你们都承认打人了?”
“我们两个没有异议,只是不知道高老道怎么编排我呢。”
王师中道,“那这件事要分为三件事解决,第一件,王官人,你是什么人?”
王伦盯着王师中,嘴角抽动道,“你们要保密,绝对不能和外人讲。”
二人点头,“你讲吧,如果是真,我们保密无妨。”
“走马承受你们知道吧?改制后成为廉访使,这是明查,我的身份是暗访,官家直属的暗卫。”
嘶~宗泽皱皱眉头,想从王伦脸上探求这话的本源。王师中倒吸一口凉气,小心道,“你这空口无凭,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王伦道,“身份证物是何等重要,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但离得不远,你们想看最多一二日就可以取来。”
王师中见王伦自信神态,心中虽然怀疑,但他归正才几年?远在汴京朝廷里的弯弯绕绕,尔虞我诈,不是他可以揣摩的,他也无意揣摩,他只想富贵稳重。
“既然如此,那咱们说第二件事,王官……使…”王师中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王伦了。
“叫我王员外便好,隐藏身份,不是高官,不是陛下信任之人,我都不告诉他。”
“奥奥,那王员外来这里是干什么?”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