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认为我是另有所图?”张见道笑笑,“还敢说自己是汴京人?”
“宫闱密事,我辨不清真假。”
“哈~郑皇后只有一子早殇,有一女前些年病殁,现存三女,你发现了什么?”
王伦点点头,“那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张见道蔑笑,“想不到你还关心这些个,官家正值春秋鼎盛,朝堂后宫都能震得住,没人敢乱来的,别往歪处想~你跟高尧明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都非吾所愿,按着牛头硬喝水罢了。”
“还真是香饽饽呢~我们与高太尉并无冲突,不必担心。”张见道直起身子,“王伦,我要说的就这些,不难做到吧?”
……
王伦从帐内出来,骂骂咧咧几句,被军卒驱赶,突然想起张择端,便向其索人,其曰在军医处治伤,王伦便直接过去了。
所谓的治伤处,与义军的疗伤院简直天地之别。中军营盘落处,原来是村边,村民们有的响应号召搬走了,有则舍不得家业继续住着,义军告知义务尽到,总不能强行掳人吧?强迫的人心浮动、难于管理、勾结官军甚至还要搞破坏,所以由着他们去了。官军中军营盘先落寨,后来随着其他队伍陆续进驻,直接强征了村子,所有人都往南迁去了,选择一块区域进行改造成了治伤处,外面看着尚可,有围墙有房舍有烟火中药味儿。
摆平了门口的守卫,王伦踱步巡视,没有伤兵在外面行走,时不时能看到做工的杂役,王伦边找边问,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一身熟悉的衣裳。呼唤两声没有答应,王伦坐了边观察四周,破屋里长火炕上躺着七八个人,哼唧声各异,衣袍上都是干结的褐色,露出的手背黑黝黝。
呼~王伦吐出一口,居然能看到白气!与清醒的伤兵说道,“这屋里没烧炕啊?”
伤兵答曰,“三日一担柴,要省着点儿烧,不然熬不过晚上。”
“饭食如何?能吃饱吗?”
“官爷,恁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哈~我是先来看看……对!我是陛下派来的,要检查一下伤兵的住宿伙食情况,有没有受到克扣和虐待!你们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我会责令他们立刻改正!”王伦笑呵呵,心道:不给你们整点儿麻烦,岂不白来一趟啊!
“啊!恁说的是真的!”瞬间,伤兵们都醒了,眼巴巴看着王伦,“官爷我们吃不饱睡睡不暖啊!我们还是轻伤员,重伤员那边更是凄惨啊!我兄弟是死是活我还不知道啊!”
“官爷!我们的月钱拖欠了两个月了!”
“官爷啊!我们上官张都头霸占克扣我们军功啊……”
嚯!众伤员像沸腾的水,纷纷吐露心声,诉说自己的委屈,王伦像模像样安抚这些人,告诉他们自己都记下了,立刻就解决!伤病们呼唤喝彩,脸上也有了光。
“何故喧哗嘈杂!”由外入一声呼喝。
众伤员陡然降低声音,王伦满不在乎道,“这是谁啊?”
“听声音,是巡视的林管办。”
不等王伦多问,那人叩门嚷道,“起来开门!”
王伦拉门见了,“哟,没想到是林家二衙内啊!”
林元淑站在门口也十分惊讶,“杜观察,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巡视伤兵啊!你也是在干这个吧!”
“是啊,刚才何故喧闹?”
王伦侧开身子作请道,“林管办,进来聊一聊吧!”
林元淑满脸疑惑,走近两步又退了出去,“杜观察,咱们还是出来聊吧!别打扰伤兵们休息。”
“进来聊,才聊的真切,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林元淑缓了缓,叫两个随从在外面呆着,自进来了,王伦啪一下把门关上,吓了林元淑一跳,“不至于吧林管办,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我就一个人啊!”
“你出现在这里,肯定没好事。”林元淑看到七八双眼睛热忱得盯着他,“怎么都看着我?”
众伤兵答曰,“林管办,这位杜观察是陛下派来的,能帮我们!”
林元淑没好气道,“他?拉倒吧!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你们别听他瞎说。杜观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请速速离去吧!”
“哈~这都瞒不过林管办,我是来找人的,就这一位伤了额头,怎么都叫不醒,劳烦请军医再给瞧瞧?”
林元淑瞥了一眼,“从张承旨那里抬来的,都不肯说实话,犯了什么事?”
“张见道耍官威,都想给我脑袋开瓢呢!”
“哦?是吗?那你要小心了,张承旨麾下的刺客不少,你不该得罪他的。”
“这就是帅帐内,所有人都忌惮张见道的原因吗?”
林元淑皱着眉头,“你倒是谁也不怕直呼名讳,不怕被人听了去。”
“请军医来再帮看看,然后借我两个人把他抬走,如何?”
“不算难事。”
“那公才谢过林二衙内了!”
林元淑摇摇头没再说话,推门出去吩咐人,屋里却炸了锅,众伤兵纷纷恳求,王伦熟练应对安抚。
片刻后,推门声响起,一老者进门来,“杜观察,恁找老夫看病?”
“奥,是这一位~是恁给处理的伤口吗?”
老者看了一眼道,“是啊,伤口有点儿深,流血一直止不住,人要好好养着才行,观察如果带走的话,一定要小心~”
“用了什么药,能给我写一份儿吗?”
“哪有什么药,就是止血缝了伤口而已,会昏沉个几天,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