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张办事员前来报林孝雍,言:李弥逊要降!
正忙得头晕眼花的林孝雍愣了,“你再说一遍,李弥逊要干什么?”
“他说他要降!”
“去去去!没功夫搭理他!他要是无聊,可以再给他找几本书看看,别把他闷死了……算了,不若这样,把去年的旧账拿给他核算。”
“哎?总管,咱们的账目交给他算不好吧?”
“不碍事,让他看见了又怎样?难道官军也实行咱们的月俸制度吗?”
办事员又道,“那我回复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投诚投诚,没有诚意怎么叫投诚?先拿这个磨磨他再说,今后几日我都会很忙,他的一切事务,就不要汇报给我了,你自己拿主意,安抚好他!”
办事员明白了,去出账吏那里要了旧账抱着就走,很快到了宿舍院落,叩响了期待已久的木门。
“你来了?林总管顾不上见我吗?”
“不是啊,是林总管有点儿忙,你知道的,外围那么多官军围着我们呢!”
李弥逊笑笑,“抱了一堆这是什么东西?”
“林总管要我交给你的,让你核算明白。”
李弥逊站起翻翻看,惊讶道,“这是你们的账册?居然给我看这个?是不是拿错了?”
“林总管说的很清楚就是这个,请李郎官笑纳!”
李弥逊想了一会儿,丢下账册道,“哎,我知道了,这是林总管见我闷得慌,让我打发时间呢!何必如此呢?我又不长于算计,这不是我的强项。”
办事员道,“话我已经带到了,东西也带到了,李郎官恁还有什么吩咐吗?”
“帮我去看看子润怎么样了,不会有大碍吧?”傅雱因为发烧说胡话,已经送去医士那里了,作为室友也在牵挂他的病情,万一传染自己怎么办?
办事员合手,“我会的,那就是没其他事了?”
李弥逊摆摆手,“你去吧,我自己想想。”
咔吧门又锁上,李弥逊望着那厚达一尺许的账册,叹口气道,“这分明是不相信我会投降,看来计划难以实施了,还是安心过冬吧!”李弥逊抄起一本账册仔细翻看,丝毫没有核算账目的心情,他才懒得算这种烂账死账!根本不可能让你算清嘛!寻找些信息才是重点!
……
军医院内,傅雱刚刚被灌下一碗药汤,然后被两个男护捂紧了被子给他发汗。
不远处郑天寿站着,正和军医吐槽自家的婆娘,“李医士你说说看,这是不是过分?都要骑到我的脖子上来了!对我是想抓就抓,想打就打!还把我关在小黑屋里!我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真是无法无天啊!哥哥怎么会设置这么一个机构?还让两个疯婆娘主持?”
李医士见道,“郑副管!别乱嚷嚷啊!让别人听去了岂不麻烦?”
“你又不是外人~即便是哥哥回来了,我也要这么说!真是无法无天了!我手头上有好多哥哥交待的任务呢!都是催急的,让我快点儿工厂化,我不就是出去换换心情嘛!这也不行了?闭门造车能造出什么好车来?”
李医士忙点头,“是要多出去走走,请教一些民间的工匠,从他们处或有所得,但你去春院……”
“哎!这就是你成见了,谁说琢磨东西就要去找什么民间工匠?去春院换一种心情,脑子这么一放松,也是很好的方法,屡试不爽啊!”
李医士咧咧嘴,那就不要怪婆娘生闷气啊!脸上依然和气,毕竟是他成功造出多样精工的手术刀具,刨去做人不讲,手艺是真的好!没辜负大帅的托付。同时也让李医士这样的有志医士,有机会去探寻身体的奥秘……
牢骚发够了,郑天寿就要走人,与办事员堵了个脸对脸儿,“哎,这不是张办事员嘛!”
“郑副主管有礼了。”
“来这里看病啊?林总管忙不忙啊?我得找个机会跟他聊聊。”
“哎哟,林总管忙得都合不上眼了!我看着很是心疼呢!恁如果没有迫切的、要紧的事情,千万别去打扰他啊!黑脸呢!”
郑天寿闻听,无奈耸了耸肩,“好吧,那我不去打扰他了,免得又挨训。”
“恁慢走。”办事员侧着身子过去就问李医士,“傅雱现在什么情况了?高烧退了没有?”
“喂药了还在休息,我建议你把另一个也带过来瞧瞧,免得耽误了病情。”
“这么严重吗?”
“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节,屋里暖屋外凉,有些人仗着身体好,不好好穿衣裳,冷热交激之下,不得病才叫奇怪呢!咱们从济州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后来又是什么样子?万不可大意!”
办事员被李医士一顿教训,这才退出来慌忙去找李弥逊,哒哒哒,跑着超过了慢悠悠的郑天寿。
“哎哎!急匆匆的出啥事了?”
“郑付主管,我有事先走一步哈!”说完脚下不停直接没影儿了。
郑天寿是个爱打听消息的主儿,当下觉得好奇就跟去了。办事员把李弥逊请来,半路遇到了郑天寿,长短询问几句,原来如此,也没往心里去。
“话说咱们对俘虏是不是太优待了?好吃好喝供着,人也不领咱们这份儿情啊!”
办事员道,“恁可不能这么说啊!”
“没事儿,我就随口一说,说不定以后,恁也能加入进来,当个总管军师什么的。”
李弥逊不苟言笑,“我是想出一份儿力,但好像林总管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