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到了~”
“就是这里?”李俊艰难得擦把汗,自己的伤腿被硌着,这毛驴跑起来真是折磨,快要了自己半条命啊!“老戴扶我下来~”
戴宗朝院子里叫一声来了,然后走过来扶李俊,“拖着条伤腿,还这么爱惹事儿,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可没人救你了!”
“我说老戴,到底怎么回事啊,几天不见,故意刁难我是吧?”
“切~你还糊涂着呢,进去吧,我把驴放到别处去拴着。”
说话间,房舍门一开,出来个人,正是李俊的徒弟,带着哭腔喊道,“师傅,恁可算安好,吓死徒儿我了!”
哈?李俊不解道,“至于、至于这样吗?怎么哭成这样了?这是给我哭丧呢?”
那徒儿黄豆大的泪珠子啪啪直掉,“都怪我学艺不精,没能救得了海哥~”
“啥?什么救得了救不了?你在说些什么啊?”
戴宗怒道,“在外面哭哭啼啼个屁,滚回屋里哭去!赶紧跟你师傅道别个,滚回老家种地打鱼去吧?你不适合走江湖~”
徒儿保住师傅的包袱,刚要张口,被这一顿奚落,呜呜呜,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李俊不干了,“老戴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又是骂我傻,又是挖苦我徒弟?我招你惹你了?还是睡你婆娘了?你这么针对我?”
戴宗道,“跟你说话就费劲,他们人都在屋里呢,滚进去说!被人瞧见了都是麻烦~说不好,今晚还要搬地方!”说罢挥舞手臂,叫李俊赶紧走~
徒儿道,“师傅,还是回屋说罢~”
李俊心下生出不详的预感,难道真的出事了?遂在徒儿的搀扶下进屋,屋中昏暗,只颓废得坐着两个人,光线只能照着半张脸,看上去神色不妙。
起身上前,“大哥,你没事吧?”
“童大,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戴院长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威道,“戴院长路上没跟你说吗?你们被皇城司的人盯上了?”
李俊道,“我在客栈睡的正香呢,就被伙计喊开门,然后一个人就扑进来,后面跟着老戴火急火燎叫我收拾东西,又让我闭嘴不要多话,之后出城丢了马车换了驴,这才跑来见你们,老戴期间也没解释,我还一塌糊涂呢!到底出什么事了?童二、弘儿哥、春儿哥都还好吧?”
“他们早你们一步,受了点儿轻伤,去包扎了,戴院长他人呢?”
李俊摇头,“他什么也不跟我说,急死我了!他去藏驴了~”
两人在这里焦急的交换信息,被称为哥哥之人泰然坐着,一言不发听着,如果王伦看到此人,一定会惊讶宋押司怎么变成了这副容貌……像是害了大病初愈一样,原先的富态暴瘦了能有三十斤!
童威便道,“大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嗨!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五人进城的第一天,就被皇城司的人给盯上了。”
“什么?第一天就盯上了?难道我脸上写着罪犯二字吗?这也太邪性了!”
童威道,“大哥你别急,听我给你说,晁盖押解进京这事儿你知道吧?”
“是啊我知道。”
“因为朝廷害怕晁盖的同党劫牢,所以皇城司的探子那几日都散出来了,凡是可疑的人都被盯上了,像你们那样五个青壮年,是尤其被重点关照的。”
李俊难以置信道,“我们那天进城,排队的人那么多,怎么就看我们不顺眼?就因为我们有口音?那也应该关照京东口音的人啊?”
童威道,“嗨,别纠结这个了,反正就是被盯上了,然后春儿哥与两个徒侄出城,就被他们跟出来了,找到咱们休息的地方……被戴院长及时发现,打了一场,幸亏他们人不多,哥哥和我们才死里逃生,但是海哥伤太重,没能挺过来……”
什么?李俊如同遭受五雷轰顶!抓着童威的衣襟道,“海哥没了?他怎么会没的?探子也好,官军也好,怎么就直接动手了?”
“李俊!你叫唤什么!”
屋里光线一暗,戴宗出现在了门口,“我们怎么杀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我警惕性比较高,我们所有人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都是阶下囚了!随同晁盖一起处斩!来汴京就来呗,在城外转转看看得了,非要进城看什么御医!御医就能把你的瘸腿看好了?御医还能翻天了?这下可好,本来兄弟们高高兴兴,这下伤的伤,死的死,你高兴了?”
“戴宗!休要兄弟离心!”
宋江终于开口了,他缓缓起身道,“事已至此,咱们兄弟更应该同心协力,而不是这样互相指摘翻账对方!咱们刚到汴京的时候,也不知道晁盖押解到了,更不知道还有皇城司这种邪性的衙门,李俊兄弟本分去看个顽疾,也没有什么错处,被人盯上那也是巧合罢了,至于你李俊,应该对人家戴院长拜三拜呢,我要抄刀子进城去救你们,是院长、穆弘兄弟义气愿往,虎口拔牙!天知道你们周围有多少皇城司的探子在监视!弄不好就是他们也陷进去了!不是他们舍身相救,怎有咱们再相聚啊!”
李俊闻言自知理亏,拱手作揖道,“啊!我实不知此中内情,还请戴院长原谅!”
戴宗傲娇了一会儿,宋江又和缓几句,戴宗这才接受了李俊的道歉,末了道,“咱们都是一起逃出来的,我去救你,你居然还将信将疑、问东问西、啰嗦巴拉,当时把我烦得啊!真想一巴掌把你敲晕了扛回来!”
宋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