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少女安静躺在床榻之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被子。一双清眸微眯,秀眉紧蹙。因为在她的耳边,竟不断的传来敲门声,扰她清梦。
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人便一直在外敲门,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房门能快要被他拆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摊上这么个倒霉哥哥,老给她惹麻烦。
“汐颜,你开门呀!”
“死丫头,你还活着吗?”
“你要是再不开门,小爷就要自己的进来了!”
……
安澈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脑,让云汐颜头晕眼花。最后,她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坐起身来,双眸无神的注视着着那颤抖的大门。
青丝垂落,将少女白皙的娇颜衬的犹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睫毛若蝴蝶翻飞,微微一颤,其下波光潋滟。
只不过此刻被吵醒的她,心情实在是不太美好。
门外,安澈不断的敲着门,一张俊逸的容颜上满是兴奋之色。不知是经历了多大的好事,才能让他陷入这种癫狂的状态。
琴魔等人皆是面色尴尬的候在一旁,心中暗自为安澈捏了一把汗。或许也只有这位小王爷敢这么敲他们主子的房门了。
他就不怕一会儿开门,房内会飞出一把刀来吗?
“死丫头,你要是再不开门,小爷就要踹门了哦!真的要踹了哦!”
安澈皱着眉头,对于云汐颜一直不给他开门的事情,也一点都不恼。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想要踹门了。
话音犹如沉入了湖底,依旧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而安澈也犹如他自己说的那般,缓缓的抬起了他的腿,对那房门踹了过去。
可还未待他的脚接触到目标,那紧闭的房门便骤然开启。几只茶杯带着劲风飞射而来,惊的他立刻后退了数步,这才躲过了攻击。
有些后怕的抹了一把冷汗,他不禁惊声道:
“死丫头,你要谋杀你亲哥哥呀!”
随着他的声音,一道纤细的倩影亦是从门内走出。少女青丝披肩,肤白如雪。清澈的眼眸间带着些许睡意,和难以抑制的暴戾。
“谋杀?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杀!”
狠狠的瞪了安澈一眼,她这才接着道:
“哥哥您不好好守着城墙,为何来敲我的门?你难道不知道你妹妹累了一晚上,要好好休养吗?”
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这笨蛋哥哥不好好去跟阿瑶培养感情,来找她作甚?
安澈挠了挠后脑勺,似乎终于是想起了云汐颜昨天累了一夜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这才无奈道:
“汐颜,你也别怪小爷。阿瑶说了,要是你答应,她就嫁,你答不答应?你只要说了,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云汐颜闻言,顿时一愣。一双清眸中的倦意也缓缓被狐疑所取代,显然,她也没想到这件事。
不过看安澈眼中的兴奋,此事应该是真的。
“你是说,阿瑶说只要我同意,她就嫁给你?”
“恩,没错。”
安澈点头,立刻回答了云汐颜的问话。当然,他更想听的,是云汐颜的后话。就是她答应,还是不答应。
闻言,云汐颜倒是微微挑眉,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只见她缓缓后退一步,双手携着房门,嘴角的笑意肆意而张狂。樱唇一张一合间,蹦出了几个字来。
“我,不,同,意!”
说罢,她立刻是双手一合,砰地一声将房门关闭。一边上锁,一边不顾门外安澈的嘶吼与吵闹。
这个讨厌的家伙,扰她清梦还想让她同意婚事,那有那么好的事情?
缓步走到床前,抬手点下自己的穴道,那吵闹声顿时便小了许多,不再能影响到她。
躺回被窝,再次被温暖所包围,那睡意也变得沉了一些。
其实她不答应,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是因为她知道,阿瑶让安澈问她,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懂她的意思。
阿瑶还未回到宁西,还未取得她父亲的同意。这个忠孝两全的女孩儿,是不会真正与安澈私定终身的。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安澈开心。她愿意暂时不记名分的待在安澈的身边。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陪着安澈而已。
若是在未来他们不能走在一起,那她便没必要占着他的名分。有时候爱,就是全心全意的为对方着想。
阿瑶这个丫头,她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不过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阿瑶一定会明白一些事情的。她的想法,也会随之改变。
而那个时候,或许也就是她该回到宁西的时候了。
沉沉的睡意席卷,她终于是缓缓睡去,悄无声息。
镇北关,凌峰卧房。
凌峰面色苍白的靠在床榻之上,低头望着下人手中的汤药,他却并没有要喝下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是心病,并不是药物能够解决的。
昨夜的事情太过诡异,至今都让他记忆犹新。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今日一早前方的军营中也传来了同样的消息。同样的字迹,同样的青衣血剑,同样的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再联想起自己的儿子,他不禁觉得心力交瘁。人怕的其实不是鬼,而是自己的想象。
就是因为心中有愧,他才会无法入睡,浑身无力。
“来人,将笔墨纸砚拿过来。”
“是。”
随着凌峰的一声吩咐,他的心腹之人立刻是捧上笔墨纸砚,将其放在了凌峰的桌前。
凌峰亲自执笔,不知在书写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