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瑜一直守在床前,听到安然的这一声呼唤,可高兴坏了,忙不迭地赶紧倒水递到安然的嘴边,“来,小心些,慢慢喝,不急啊,我们不急。”
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安然转头,眼前这才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低下头发现早已平坦的腹部,心中一突,“孩子,孩子呢?”
“安然。”东方瑜一顿,这件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到东方瑜这副模样,安然便慌了起来,忙抓住他的袖子,乞求道,“孩子,是不是在别的屋子睡觉?东方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将安然抱进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第一次,做了这种逾越的事情,只是,却没有男女私情,他只是想要安然不那么痛苦,想要替她分担一些。
声音中带着哽咽,几乎崩溃,“东方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孩子,孩子不是出生了吗?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摇着头就想要下床,她坚决不相信这种事情,“对,有师傅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我,告诉我。”
哀嚎着,“东方大哥,求求你,告诉我,孩子没事对不对,对不对?”
安柔一行人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安然正歇斯底里地拽着东方瑜想要下床。
“姐姐,大姐,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可千万不能再乱动了。”安柔忙上前,东郭玄跟在她的身后,也进了屋子。听到安然生产的消息,她急忙求了他带自己过来。
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安柔,安柔,你最乖了,求求你告诉我,孩子没事对不对?对不对?”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不受控制地大哭了起来。
“姐姐,姐姐。”本就嘴笨,现在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安然讲。”鬼医进了屋子,扫了安然一眼,心里有着愧疚。
“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孩子,鬼医师傅,为什么孩子会出事?为什么?!”泪眼朦胧,安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鬼医坐到床前,“你是百里安然?”
安然一愣,似乎没能明白鬼医的问话,又听到鬼医继续道,“你可是从未叫过我鬼医师傅,你到底是谁?”
门外,几个担忧的人,纷纷盯着同一个方向,似乎恨不得长双千里眼,顺风耳,也好过在这里胡乱猜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鬼医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失望。
“师傅。”慕容第一个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安然还不好吗?”
鬼医复杂地望了一眼慕容,只道了一句,“老夫回天一门静养一段时间,这几日,功力消耗太多,需要调养。”
慕容一愣,按理来说,师傅那般深厚的功力,现在竟然要回去静养,这,这怎么也说不通啊?除非,里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忙推门进去,就发现安然正傻坐在床上,双眼空空,有些呆滞,神情上虽然依旧悲痛,但好歹较之先前来好了一些。
“安然,你怎么样了?”
脑袋寻着声音的方向,僵硬地转过头,“我要离开。”
“你说什么?”慕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要回百里府。这些日子,也讨饶上官将军太久了,我想要回去。”
“妹妹,不着急的,先养好身子才好。这里,你就当做是你的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姐姐开口就好。”上官夫人怜惜地拉着安然的手,要不是因为她,她现在也不至于会有事儿。心里十分自责,过意不去,总想着要弥补安然些什么。
“不用了,我要回去。”话语冷淡的可以,下了床,“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我要回去。慕容,请你进宫请四王爷,就说,百里安然答应他的要求,现在就兑现。”
慕容皱着眉头,她已经改口唤他师兄一段时日了,怎么又喊起自己的名字来了。只不过,她一睁开眼睛,想的竟然还是司马谨吗?
“安然,你不要再想着他的事情了,好不好?不是都说,彻底离了吗?”
僵硬地弯起嘴角,“是啊,没有关系,只要把这个诺言兑现了,就彻底没关系了。”歪着身子,逞强地往外走。
东郭玄在一旁给安柔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什么都不要问。安柔扶着安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好,姐姐,那我们就先回府吧。上官将军,夫人,这段日子,麻烦你们了。”
上官敬和自己的妇人对望一眼,皆是不忍。
回到府中,因为这次的事情,百里关海,明玉,安柔都围在大厅中,几人谁也不敢先说话。而东郭玄因为身份的原因,回了自己暂住的客栈。
安然闷声不吭地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而去,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
“父亲,弟弟,二妹,安然感激你们,感谢你们这段日子,是你们让安然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生。父亲,答应给王爷的诏书,安然已经准备好,呆会儿会放在门前的那棵大树下的石台上,若是王爷来了,还请父亲代为转交。安然想呆在房里,你们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怕安然因为孩子的事情伤心,几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回到房中,那个藏着诏书的角落,呵呵,谁会想到,地板之下另有乾坤。摸着明黄色的锦囊,诏书上的几个字印入眼帘,传位于四子,司马谨。
司马谨,我这算不算是,答应你的,全都为你做了呢?你要的名正言顺,我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