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半夏的那一刻,安然的心里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哀伤。这种早就有所准备的嫁祸,她就算长了千百张嘴,也是无力反驳的。
“司马谨,你从未相信过我。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对你也如此。呵呵,或许,我和你之间,本就是一场笑话,也说不定。”看着司马谨的眼睛,曾经这里面盛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柔情,现在全是陌生。
司马谨皱着眉头,他对于安然刚刚说的那句话很介怀,什么叫笑话?他在她的眼里,就是如此评价吗?
丹芎捡起地上的布娃娃,上面写的是茹娘的名字,早就被扎得千疮百孔。
看着看着忽而就笑了起来,举着布娃娃递到司马谨的面前,“丹芎还想请问王爷,这布娃娃是从谁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丫鬟爹娘的房里!安然,你莫不是怕会祸连自己,所以才会想着放远一些好。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
“谨哥哥,还是不要这样对姐姐了吧,想来她也是爱惨了王爷,所以才会嫉妒茹娘的。茹娘没事,真的。谨哥哥,你就放过姐姐吧,她肯定也知道错了的。”
抱着自己的脑袋,步履微晃,茹娘拉扯住司马谨的手臂,撒娇着,“既然这娃娃都查清楚了,就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吧,姐姐你就快跟谨哥哥认个错吧,这事儿就了了。”
“茹娘姑娘,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丹芎上前两步,“茹娘姑娘可知,半夏的爹娘可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茹娘姑娘觉得他们为何独独会写你的名字?难不成,他们早就认识姑娘,姑娘更是把名字教与了他们?”
“没有,我爹娘根本就从未见过她,又怎会认识她?丹芎姐姐,你可千万别胡说!”半夏急得声音中起了哭腔,“小姐,小姐,你快帮半夏说句话啊,小姐。”
“说句话?她现在都自身难保,又怎会帮你说句话?”司马谨冷笑着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安然犹如一滩烂泥般软了身子,要不是靠在旁边的床杆子上,恐怕就要一个倒栽葱了。
“半夏姑娘,你别着急,我自是不认识你爹娘的。更不可能教他们写我的名字,所以,这是谁教的,一目了然。”茹娘走到一边,假意地扶起地上的半夏,替她拍去身上的尘土。
“你是指我吗?”喘了口气,安然看向半夏的爹娘,“不如二老再写一次茹娘姑娘的名字,也好让王爷有个比对如何?看看到底是代笔还是自己写的。”
“我,我们,不会写字啊。”半夏的爹皱巴着脸,根本连拿笔的姿势都不对。
“是啊,王爷,我们都只是最低等的下人,哪里会拿笔写字。这件事情,跟我们无关呐,还请王爷明鉴。”半夏的娘也哭喊着,大叫冤枉。
“呵,王爷,这情形,若是非得说是他们二人所为,安然也没有办法。”苦笑着咳嗽了几声,“半夏,你也去写两个字来,丹芎也去。莫要叫旁人拿了我们的短处去。”
“够了!”看见安然病恹恹的样子,司马谨心里没来由又是一阵烦躁。“即使不是他们亲自所为,但是总归是在他们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是谁教唆,难不成不是你吗?安然,你真当本王是傻子?”
“王爷,茹娘姑娘,你的名字,不是就叫茹娘吗?这上面可是写的祁连惠茹呢。”丹芎看着茹娘,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来。
茹娘一愣,这该死的东西,竟然给她出了这纰漏。
“那,不是姐姐做的,又会是谁?难不成是百里明玉亦或者百里安柔?这百里府虽大,可是主子也就仅剩下你们三人了。而且,还嫁祸给半夏无辜的二老?”
茹娘露出无辜的眼神,警告地看着安然。
闭上双眸,叹了口气,“罢了,是我做的,我认。司马谨,我从未认为你傻,你只是,不舍得施舍半分信任罢了。”
茹娘眼里的意味,她看得真切,今天她要是不认下,那这个屎盆子说不定就要扣到明玉或者安柔的身上。她如今反正都这副样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抵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态了。
“小姐!”丹芎着急地喊出口,这好不容易脱了罪,怎的又把自己搅进这场浑水里。
“小姐,真的是你吗?半夏不信!”话一出口,就被自己的爹娘拉扯了一下,示意她明哲保身,少说话。
“爹,娘,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半夏着急,她既不想自己的爹娘被误会,更加不想小姐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半夏,你还要替你家小姐说话吗?她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为你们求半分情。本来我还想着请谨哥哥稍稍说两句就好了,如今,她这副态度,真真是叫人寒心!”
茹娘靠在司马谨的身上,“谨哥哥,茹娘真正的名字,一般很少有人知道,除非是经常与我爹娘打交道的人,谨哥哥,你说,会是谁呢?”
这一招祸水东引,不可谓不漂亮。
“会是谁,百里家常年在外的,也就只有百里淳以及百里安然你的父亲。”司马谨双眸转向半夏的爹娘,“说,事到如今,还不给本王老实交代!到底是何人教唆?”
半夏的娘一个哆嗦,忙磕头道,“王爷,真与我们无关呐。这,这是小姐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下人,如何能知道主子的心思。”
“娘!”半夏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老娘,她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不是陷小姐于不义吗?
“回王爷的话,这娃娃我们夫妻是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