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杨安侧头看去,见得一队禁卫急匆匆的往知味楼赶来,外面原本欲进来用餐的食客纷纷退开十余丈,在远处观望。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常服,腰挎横刀,神情严肃。他身旁跟着个二十四五岁的绿袍男子,那男子衣着华贵,但袍子上印着几个脚印,而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脸还肿起来老高。
中年男子身后又跟了四个人,杨安皱了皱眉头,见那四人之中有三人自己在早晨时却见过的,便是追捕卫栖梧的王海银、何震、谢羽三人。另外一人是女子,她背了一口环首刀,身上穿着灰白胡服,勾勒出婀娜多姿的体型,脸上却戴了一方黑色面纱,只露了两只眼睛出来。
杨安暗想:“这些人气势汹汹,难道是冲着知味楼来的?没道理啊,我早已安排老朱将各个衙门都打点好了的,而且又给了宁王四成干股,按理说,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闹事才对。难道是我之前修理那些闹事者之事暴露了?但我都做得十分干净利索,决计没有留下半点破绽。”又想道:“追捕卫兄那三人武功已经不差了,却仍屈居这中年男子之下,这人武功只怕比那三人要强不少。”杨安一时疑虑重重,最终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
那队禁卫大概有三四十人,来到知味楼门前,便停了下来,领头的中年男子大手一挥,说道:“将这里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后面的禁卫立马四散开来,将整个知味楼团团围住。
中年男子这才与他身边那绿袍男子领了其他四人跨入内来,厅内的食客顿时一阵骚乱,有些胆子稍微大的急忙向外冲去,但刚走到门前,便被那中年男子一脚踹了回来。中年男子喝道:“统统坐在原处,若是再乱跑,休怪本将下手无情。”
杨安见这几人进来之后,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知这些人定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朱寿自内院跑了出来,对那中年男子作揖赔笑道:“这位将军,不知本店犯了什么事?竟惹得诸位劳师动众的前来问罪?”
那中年男子冷冷道:“犯了什么事?犯了天大的事儿,你不知道么?刚才我家公子爷在大兴善寺门前被人给打了,有人看见那打人者进了这知味楼来,你这便是窝藏罪犯之罪。”
朱寿神情尴尬笑道:“将军,咱们知味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店里时常有客人来往,若有贼人关顾本店,他脸上既没写着贼人二字,我们自也不会知道他是好是坏,这窝藏之罪又从何说起呢?”
旁边那绿袍男子口齿不清说道:“朱掌柜,这件事与你无关,你退到一旁。”
朱寿神情一愣,惊讶道:“你是?哎哟!你是李岫李公子?你这模样我倒没认出来。你脸这是怎么了,哎哟!这是谁,竟下手这么重,来来来,快先在这里坐一会儿。”说罢,从一旁的搬了椅子过来。
这李岫本是李林甫的儿子,也是长安城颇为有名的纨绔子,他平日仗着他爹的权势,时常在外作威作福,倒是极少有人敢触他霉头,更别谈动手打他,不想今日却被人揍的如此凄惨。
知味楼开张不久,李岫便伙同几个纨绔子,时常带了歌妓侍女来此饮酒作乐。李岫虽是在外横行霸道,但在知味楼,倒是极少有无辜撒野的时候,朱寿见他颇有背景,又是个大客户,便请示了杨安,赠送了他一张会员金卡,因此这一来二去的,李岫与朱寿倒也算十分的熟识了。
李岫冷哼道:“本公子哪里有心情坐,你可有看见一个女扮男装的西域女子,她身边还跟了三个随从。”他问话之时,目光却在那些食客之间徘徊。赫然见得那边有两桌客人只顾吃喝,对这边发生的一切却恍若未闻一般。李岫脸色微变,指着那边怒道:“就是她,就是她。”
那边两桌正是米小古主仆四人,米小古坐的方位是背对这边,她们四人依旧只顾吃喝,对于李岫的指控丝毫不为所动。中年男子顺着李岫指的方向看去,见得果然有四人坐在角落,其他客人皆是一脸惊惧之色,但那四人却依旧神情闲逸淡定。中年男子皱了下眉头,领着身后的四人走过去,其他客人纷纷避往两边墙角。
杨安暗想:“原来这些人是她惹来的,嘿嘿,我倒也看看她是如何收场。”他虽存了看戏之心,却也暗自戒备,以免
李岫并未跟上去,仍是站在这边提醒道:“千水,那妖女厉害得很,你要小心些,要将她活捉,切不可伤到她。”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几人来到米小古主仆的桌前。王海银、何震、谢羽和那蒙面女子分站四角,将四人围起来。中年男子喝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出手殴打我家公子,这就跟我回李府领罪受罚吧。”说罢,伸出右手去抓米小古的后背。
一旁那两名随从赫然起身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主人无礼。”说话间,那略胖的随从一拳向中年男子太阳穴砸来。颇瘦那随从则站到米小古身后,将她护住。中年男子顿感拳风凌厉,急忙侧身拍掌,扫向那胖随从面门,胖随从变拳为抓,反切回来,去抓那中年男子肘间小海穴,左手出掌,击那中年男子右肩空挡。中年男子前跨一步,左右翻掌,霎时十余道掌影,将那胖随从的攻势尽数封推回去。胖随从冷哼一声,双拳猛砸,“啪啪”两声,拳掌相触,各自震撼。
中年男子震惊无比,暗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