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无解一直惦记着自己练兵的事,见太子的事情已了,赶紧向高力士请示了练兵驻地。
“不知道李朗将对驻地有什么要求?”
“啊,这个没要求,只要有一处空旷、少人之地即可!”
“这样啊!”高力士点点头,想着哪块地合适。
“狩猎场那里不是正适合吗?”一旁的李林甫热情地建议道,但内心里,却是想着让这李无解最好立自己远一点。
“啊,也对,只是那里到底是离了长安城,怕李朗将多有不便啊!”高力士瞧着李无解,犹豫不决。
“无妨,无妨!”李无解一听是狩猎场,想来必然是皇家狩猎场了,立即喜上眉梢。李无解前世时可是看过很多电视剧,电视里头的皇家猎场,往往都是少有人问津之地,刚好适合自己试验一番练兵之法。
高力士见李无解有了决断,便点头应允了。
当然,李无解长了一个心眼,却是当着高力士的面将李林甫此前承诺的兵饷、兵甲、兵器之类的重说了一遍,而且兵饷的数量之类都确认一遍。
李无解这番做派,却是让李林甫态度起了变化,改变了此前对李无解忠厚、没见过世面的印象,继而给李无解贴上了狡猾、扮猪吃老虎的标签,开始拿正眼对待了,甚至生出了拉拢李无解的心思。
于是,在高力士和裴敦复去找李隆基复命的时候,李无解与李林甫前往兵部拿募兵批文
“李朗将今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李无解本拿到了兵部批文后就要告辞离开,不曾想却被李林甫留下来喝起茶来。
李无解本来就因为被李林甫留下来喝茶而忐忑,如今听到李林甫这么一句,却是更加忐忑,狐疑地瞧着李林甫。
李林甫瞧见了李无解的表情,哈哈一笑,“李朗将莫要担心,我乃诚信夸赞李朗将!”
李无解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无解今日帮着太子,针对尚书大人,还被大人如此夸赞,真是汗颜哪!”说罢,摇摇头,啧啧嘴,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
“无妨,无妨!”李林甫摆摆手,“今日我等都是被杨度支郎家那家丁误导。我弹劾太子,也是为了朝廷的声誉,你维护太子,也是为了朝廷的声誉。大家都是为朝廷做事,有所针对,也是正常的事,并不妨碍彼此赞赏,你说对吗,李朗将?”
“是,是!”李无解点点头,不由赞叹,“人都说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话用来形容尚书大人再合适不过了!”
“哈哈,李朗将真是妙人妙语啊!”李林甫听得“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一句话,不觉大慰。
“尚书大人过奖了!”
李林甫摇摇头,“我观李朗将谈吐,必是出身名门,不知李朗将家世……”
李无解一听李林甫问起出身,赶紧摇摇头,“无解出身倒是浅薄,父亲只是往昔碎叶城中的一介商贩而已!”
“哦!”李林甫点头,“能教出李朗将这般的人才来,想来必定不是一般的商贩。令尊也随李朗将一道来了长安吗?”
李无解一听,神色一黯,摇摇头。
“难道……”
“哎……”长叹一声,李无解将李曲义本是长安人,大小被人贩卖到了西域,最后在西域凭本事立下一份家业,后来想落叶归根,结果却遭了马贼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是造化弄人啊!”听罢李无解的讲述,李林甫喟然一叹,“李朗将节哀!”
“嗯,嗯!多谢尚书大人!”
“咦,李朗将也姓李,我也姓李,还能做同殿之臣,这也算是缘分啊!”良久,李林甫突然说出了一句。
“是啊!”李无解一听李林甫之言,差点一句“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不过一想起彼此的身份差距,赶紧收住了嘴。
“说不定五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呢!”李林甫瞧着李无解微微一笑,说出了这么一句。
“呃……啊,是,尚书大人说的是,说不定五百年前还真是一家!”李无解猛然警觉,似乎说李林甫今日将自己留下来,就显得热情过了头。
“嗯,嗯!”李林甫点点头,斟酌一番,“我观李朗将为人磊落,谈吐优雅,心生爱才之心,管叫李朗将一声贤侄,李朗将要是不嫌弃,管我叫声伯父,如何?”
“原来是要拉拢我啊!”李无解终于知道李林甫这般热情的原因。不过不做多想,赶紧起身,“能被李伯父赏识,是无解之幸啊!”说着,朝李林甫躬身施礼:“无解见过李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