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这位大人何以知道在下的诗?”杜甫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哎呀!”李无解一拍巴掌,有些兴奋地道,“可算见到真人了!”
“啊,大人,您这是?”杜甫看着李无解手之舞之的模样,奇怪地叫了一声。
“哦,失礼,失礼!”李无解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忘形了,赶紧正了正表情,“在下李无解,得至尊恩宠,昨日被封为亲勋翊卫羽林郎将!”说着,举拳在侧,齐眉遥敬。
“哦,恭喜大人了!”杜甫不知眼前这个自称李无解的人到底何意,表情上下意识地有些拒绝的意味。
“啊,却是我疏忽了!”李无解看到杜甫的表情,赶紧说明,“无解此番拦住你,却是无解得了至尊的命令,需要为至尊练兵,过几日无解便公开要招募人才,眼下正缺少能用之人,所以特意来邀请你协助我,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说完了,有些期待地望着杜甫。
杜甫在听到李无解说道邀请时,内心轰然一声,只觉巨大的幸福扑面而来,一时间,杜甫整个人竟有些呆了,却也忍不住的,眼眶发热,有一种苦尽甘来时的感慨。
李无解瞧着杜甫的模样,并没有催促,安静地等待着。
良久,杜甫终于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抹了抹眼角,这才朝着李无解施礼道:“失态了,倒是让李大人见笑了!”
李无解微笑着摇摇头,“不会,不会,其实我也是刚刚开创局面,就怕你嫌弃我这里庙太小……”
“不嫌弃,不嫌弃!”杜甫连连摆首,赶紧说道,说着,朝着李无解长长地一揖,“如此,杜甫就将薄身货于李大人了,感谢李大人提携之恩!”
“客气了!”李无解赶紧扶起了杜甫,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只是目前无解还有名无实,只是得了至尊的一个口令而已,无兵无饷,也暂时还没有驻地,所以如今还无法给你任何实处!”
“无妨,既然大人已经有了至尊的口令,自然会慢慢打开局面的!”
“好!”李无解就怕杜甫会以为自己只是挂羊头卖狗肉,所以才多解释了一句,此刻见杜甫并不怀疑猜度,也放心了,“既如此,那你且留下住址,我此番还要去官署一趟,回头了我去找你!”
“不用,还是我去找大人的好!”
“也好!”李无解一想,自己对长安城还不是太熟,“你五日之后下午可到西市的帛市那里的通远货行找我,去了报李无解即可!”
“好,在下记下了!”杜甫说完,施礼道:“大人既然有事,杜甫就不打扰了,大人去忙便是!”
“好!告辞!”
只是没走几步,正要上马,李无解突然又停下了,回过头来,看着正望着自己的杜甫道:“无解还想打听一人,不知道你可知道他的消息?”
“大人要问的是谁?”
“李白!他如今在哪里?”
“啊,大人打听太白兄,不知是所谓何事?”
“哦,也不是甚要紧的事,只是如果你如果能联系到他,还请告知他,李无解诚挚地邀请他……”
……
就在李无解问起李白的时候,远在齐州的济南城,城北,鹊山下,一处开阔的湖面,李白正与友人乘舟荡波,泛舟湖上。
李白着道士服,背着手,站在船头,注视着眼前的湖光山色,船中间,正有一女子将一尾刚刚从湖中钓到的鲜鱼收拾好后煮了。不一会儿,鱼汤咕嘟嘟地翻起了白浪。
“太白兄,别看了,快来品尝下这鹊山湖的鲜鱼汤!”船中,一员外打扮的中年男子看着鱼汤好了,朝着船头的李白喊了一声。
李白听闻叫声,回头头来,微微一笑,摇摇头,“这大好的湖光山色太守大人不去欣赏,就惦记着鱼汤了!”
“哈哈!”船中的员外丝毫不以为意,“我可比不得太白兄的风雅!”说着,朝着一旁的正在盛汤的女子眨眨眼,“来,青堇,既然太白兄不愿意喝鱼汤,就不管他了,我们喝便是!”
女子听了,莞尔一笑,看了看李白。
李白瞧了,赶紧来到中间,“太守大人却是好生小气啊!”说完,朝着盛汤的女子道,“青堇姑娘素手调羹,无论如何,我也要品尝一番,不然,却是更加辜负了!”
员外听了,指着眼前之人,别有深意地笑道,“太白兄你啊!真是!”
喝过了鲜鱼汤,几人坐在上,各自欣赏着这美好的风景,突然,员外转过头,瞧着李白,“太白兄第一次来济南,却是留下了‘萧飒古仙人,了知是赤松。借予一白鹿,自挟两青龙。含笑凌倒景,欣然愿相从’这般的名句,今日泛舟鹊山湖,太白兄又有什么绝句赋来呢?”
李白听了,微微一笑,“眼下正有所感。”
“等等!”员外叫了一声,赶紧吩咐一旁的女子,“青堇,快拿纸笔……”
少顷,一首《陪从祖济南太守泛鹊山湖》便横空出世:初谓鹊山近,宁知湖水遥。此行殊访戴,自可缓归桡。湖阔数千里,湖光摇碧山。湖西正有月,独送李膺还。水入北湖去,舟从南浦回。遥看鹊山转,却似送人来。
“好境界啊!太白兄之境界却是越发潇洒不羁了啊!”员外瞧了手里的诗笺,不停地赞叹着。
一旁的女子听了,也是美目涟涟。
李白听了,潇洒一笑,很好地掩盖住了心底的一抹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