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熹贵妃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敛尽了:“这宫内本宫想知道点什么很难吗?”

“是吗?”夏璃慢慢笑了,她的目光不紧不慢的盯着熹贵妃,“那娘娘可曾知道是何人对我下毒?”

熹贵妃的脸色一变,她皱了眉头问:“你被人下毒了?”

夏璃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见熹贵妃有些不解,她便解释道:“是有人下毒,不过被我发现了。”

她的话音一落,熹贵妃眼底的那丝疑惑就消失了,她掩了嘴轻轻一笑:“看来是树大招风啊。”

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夏璃冷冷淡淡的瞪她一眼,不再理会她,自顾自的用起了膳食,拾箸的时候还不忘问上一句:“这些没毒吧。”

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恶意’。

熹贵妃就又笑了,她眉眼弯弯,笑容纯粹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这后宫皇帝最宠爱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夏璃顾自己低头用膳,实在不想理会她。

半晌,熹贵妃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给你下了什么毒?”

夏璃搁下银箸,拿过绣枝递过来的帕子就要擦嘴,熹贵妃忙道:“你先吃,吃完了再说。”

她还是仔仔细细的擦了嘴,又在绣枝的伺候下漱过口方开口:“我已经吃好了。”

“就这么一点儿?”熹贵妃惊讶。

夏璃轻轻笑了:“我食量小。”

同样深处后宫,夏璃在面对张妃时,是警惕。面对元妃是尊敬。面对珍妃是淡然。

她身为长公主,必定要做好表率,哪怕在自己亲近的弟弟妹妹前,她还是会时时刻刻谨记自己是一个长姐。

唯独面对熹贵妃的时候,她很放松。熹贵妃虽然大她十几岁,又是父皇的妃嫔,却没有长辈的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

每每这个时候,夏璃就觉得人生真是有趣,明明前世里她与熹贵妃是那样争锋相对的两个人。

这一世居然还可以坐下来一起用膳,也真是不可思议。

同样的是,熹贵妃也有这样的感觉。

熹贵妃也笑了,随手给夏璃倒过一杯茶:“那你就给我说说下毒的事。”

夏璃接过茶,温热的蒸汽氤氲了她的眼睛,湿湿的,倒是缓解了她的一分疲惫,“毒是下在朝服上的,具体是什么毒我也不知道,不过不是短时间可以发作的毒。”

熹贵妃道:“从皇上让你上朝也不过一两日,这么赶的工期,朝服接触的绣娘必定很多,若说绣娘个个有嫌疑,暗中查起来也势必会打草惊蛇,对方很聪明。”

夏璃点头,她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熹贵妃就没有再过多的过问,而是提起了她入朝的事情:“你一个深宫公主怎么会想到要入朝处理政事,要知道,这些事情可繁琐的很呢。”

提到这个,熹贵妃发现夏璃原本有些阴沉的眉眼一点一点的清亮起来,她淡淡一笑,眉眼间透露出几分睥睨:“改革。一个朝代存在久了,势必会有很多弊端,这些弊端君王想要粉饰太平,底下的人想要掩饰过去,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个王朝没落的利器。大夏朝虽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可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暗中经营。”

“有心人?”原本听的一脸凛然的熹贵妃立刻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夏璃点头:“有心人。”她重复了一遍,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熹贵妃就听出来了,其实夏璃自己也没有头绪,随后,她一脸意外的看向夏璃:“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志向。”

夏璃正了脸色接过话:“因为大夏朝是我的家。”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不高不低,明明没有带多少情绪,却能很快的感染到旁人。

熹贵妃虽然没有开口,眼神却慢慢的深了。

坐了一会儿,夏璃起身告辞,刚转身就看到一个宫人匆匆的往凉亭上来。

夏璃皱了下眉头。

宫人走近,一一行过礼后,便上了前朝熹贵妃禀报:“娘娘,良贵嫔又过来了。”

提到这个良贵嫔,熹贵妃就有些头疼,夏璃难得看到她这副模样,就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熹贵妃苦笑:“不知道这个良贵嫔吃错了什么药,我那日不过随口夸了一句五皇子伶俐,她就频频求见,向我投诚不说,还要让五皇子认我做母妃,真是荒唐。”

听到最后,夏璃的眼眸一下就深了:“这几日她都出入你的永寿宫吗?”

熹贵妃先是不以为意的点头,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的一沉,立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夏璃又问道:“这几日你可有让她替你去过内务府?”

熹贵妃拧了眉头,那个传话的宫人忽然就跪了下来:“娘娘饶命。”

熹贵妃凌厉的目光朝边上伺候的翡翠看了过去,翡翠脸色一变,想起了一事,随后也跪到了地上。

“前两日,奴婢听内务府的宫人说起,内务府新进了一批上好的云锦,往日都是内务府送过来的,刚好那两日,内务府忙着赶制长公主的服饰,奴婢便让锦如跑了一趟。”翡翠道。

锦如便是那个传话的宫人,她听后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才道:“那日奴婢刚出宫门良贵嫔就来了,她听说奴婢要去内务府拿云锦,非说要替奴婢跑这一趟,奴婢原是不肯,可良贵嫔苦苦劝说,最后奴婢就让她去了,之后您还见了她的。”

熹贵妃的眼睛已经冷厉了下来,随手拿过一个杯子,她似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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