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元三十六年,曹州金矿坍塌死亡数百人,却因此牵出了官员贪金案,全城百姓联名上书,震惊全国。
皇帝派最受宠爱的玉面公主前去曹州调查此事。
玉面公主是大夏国的传奇,她生下来就被皇帝亲自养在膝下,后来皇后去世,皇帝唯恐玉面公主姐弟两受委屈,又赐予她协理后宫的权利。
十三岁的时候,因一场买官卖官案正式进入朝堂,二十岁又在边疆一战成名。
而皇帝膝下三子却迟迟未立太子,有心人纷纷揣测,皇帝有意将皇位传给女儿身的玉面。
这次更是予以重任,一时之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纭。
彼时,一辆普通的马车快速的行走在官道上,周围树荫林立,看似风平浪静,却隐藏了一波又一波地高手。
南宫一澈环了四周一眼,慢慢得放下帘子,一偏头,就看到轻纱遮面的女子正伏在案上翻阅着文书。
他的眉心皱了一下,“阿璃,马车颠簸,这样容易坏了眼睛。”
被称为阿璃的女子正是玉面公主夏璃。
闻言,夏璃搁下了手里的文书,清亮似琉璃的眸子迎上南宫一澈的深眸,她轻轻一笑,“是我太心急了,我总觉得这次曹州的案子不简单。”
南宫一澈伸手握住她的手,偏头看她的时候外温柔,“别着急,天黑之前就能到达曹州了。”
夏璃嗯了一声,也就合上了案上的文书。
这次出行,因为驸马同行,夏璃就只带了一个随身婢女和一众暗卫。
马车里很安静,车轱辘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正值阳春三月,偶尔有杏花的香味飘入马车,夏璃就觉得很新奇。
一双水眸莹莹发亮,像是坠入了天上的星子。
在外人面前,夏璃鲜少露出这样的女儿家神态,南宫一澈见了,不免有些失神,耳边夏璃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一起出远门。”
嗓音里不免有些遗憾。
南宫一澈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夏璃的眼神很深很深,隐隐看去像是带了一丝挣扎。
夏璃就慢慢皱起了眉头,只是一瞬,南宫一澈的手指就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眉心。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有丝微凉,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
他的神情很专注,“不要皱眉。”
这个瞬间让夏璃很是心动,面纱下的红唇弯了弯,她盈盈而笑,眉眼温柔。
这时马车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夏璃的神情一凛,不等她开口,南宫一澈已经掀开了帘子,“什么事?”
视线里一辆华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马车的前面,婢女流朱站在原地没有动,瞬间功夫,数十个黑衣暗卫将马车团团围住。
气氛一触即发。
对方的赶车人一看就是身怀武力。
流朱听到声音刚想开口,一道娇笑声就从对面马车上传了出来。
这声音……
南宫一澈的脸色一沉,马车里的夏璃眉眼也严肃起来,她缓慢的从车里出来。
流朱连忙上前去扶。
搭了流朱的手,夏璃下了马车,恰好对面马车的小姐也从马车上下来。
对方同样轻纱遮面,一身上好的锦缎,眉眼几分稠丽,神态中不知不觉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倨傲。
两两对视,夏璃的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你怎么跟来了!”
纯阳冷哼一声,衣袖轻拂,她身姿摇曳的踱步到夏璃的跟前,一双月眸却有意无意的落到了马车里的南宫一澈身上,“许你玉面公主能来,本宫就不行了么?”
注意到她的目光,南宫一澈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厉害,等夏璃转过身,他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如常。
一个长公主,一个二公主,平日里在宫里就有些不对付,只是这次纯阳的态度……
夏璃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慢慢起了警惕,“马车里还有谁?”
纯阳又是一声轻哼,朝着马车扬声道,“出来吧。”
她的话音一落,对面马车的帘子就被人慢腾腾的掀开了。
安宁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同样的她的脸上也蒙了面纱,她下了地,一双眼睛怯怯的朝夏璃看了过去,“阿姐。”
夏璃就有些头疼,“阿四,你怎么也来了?”
安宁:“我们都想见识阿姐审案的风采,就向父皇求了旨意过来了。”
顿了下,怕夏璃不相信,她连忙摆手,“你放心,阿姐,我们不会给你添乱的。”
夏璃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冷了脸,说了一句胡闹就拂袖上了马车。
安宁顿时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纯阳又是一声冷哼,这时正准备放下车帘的南宫一澈冷冷淡淡的一眼看过去。
纯阳心里就更加不满了,几步上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紧紧抓住车帘的手正好挨着南宫一澈。
安宁的眼神这时候看了过去。
南宫一澈的眸色更冷了,他松开了帘子,“二公主这是做什么?”
纯阳也不生气,慢腾腾的上了马车,“本宫的马车太颠簸了,想在驸马的马车上蹭一段路,不知可否?”
南宫一澈便笑了笑,他缓慢的移到夏璃的身边,“同坐一车本来并无不可,只是二公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我们小夫妻同乘一座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纯阳的脸色咻然就冷了:“你瞧着我在宫里几时守过规矩?”
南宫一澈便不再开口说话,夏璃自然也不会想理会纯阳,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马车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