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又多,转换又快,锦屏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了。
沈卿云却已经拿过她手里没有完成的额帕,“这个是给谁做的?”沈卿云理解不了,她们身边似乎也没有要用这东西的人吧?
“给陈嬷嬷准备的,”锦屏答道,“陈嬷嬷有头痛的『毛』病,以前在南边的时候还好些,毕竟在那边过了大半辈子,都适应了,可是来到北边也不知为何,陈嬷嬷总是头痛,有些时候厉害起来,甚至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说是头风,要注意头部保暖……”
沈卿云脸上所有的笑容都不见了,“是这样的……既然如此,那我给陈妈妈写一封信,让她留在那边不要回来了,反正那边的产业也需要有个人照管着,与其是别人,不如是她。”
锦屏吃了一惊,“可是少夫人……”
“难道你觉得你家少夫人如今没有本事立世存身?”沈卿云飞快打断了她。
锦屏赶忙摆手,“不是不是……只不过……”
“只要不是就够了,”沈卿云再次打断她,“没有那么多不过。你这心意是好的,继续做吧,做完了,找机会让人捎回去。”
锦屏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总觉得少夫人这话不对,可又似乎不容反驳?
他们身边没有个值得信赖的长辈照顾、指教着,总归是让人心里不踏实。
“没有人能够扶持你一辈子,”沈卿云意味深长说道,“只要活着,总要学着长大。就好像年轻人拄拐杖一般,有了依赖『性』,就会觉得自己失去了拐杖走不稳,但事实上,只要自己有那个信心,不怕摔倒,迟早有一日便是登山也会如履平地。”
秦牧以为,自己重新搬回内院,大概自己与沈卿云之间的感情就会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但事实上,沈卿云对他……
对他依然是关心备至的,不管是饮食还是换『药』或者惦记着让他服『药』,和从前似乎没有什么分别。
但敏锐如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沈卿云在疏远他!
这种疏远不是表面上的疏远,而是心灵上的疏远,就好像她的心扉对他彻底关闭了一般。
这个认知让秦牧有些心慌。
他甚至不惜再次使用苦肉计,可这一次,沈卿云尽管对他还是尽心尽力,可那种脉脉温情,甚至是情急失控已经不存在了。
问题出在哪里?
秦牧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曾想过会不会是那个吻……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有了这样的困扰,秦牧简直是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等了两日,终于忍耐不住,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拉着沈卿云的手问:“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卿云茫然脸,“怎么会这样问?我挺好的啊,没有任何烦心事。日子很顺遂,钱够花觉够睡的。”
秦牧眉心拢起,“可是,我觉得,你……”
“别多想了,”沈卿云拒绝进一步交流,“天晚了,早些睡吧,你现在还在养身子,多睡觉对你恢复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