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不轻么?
沈卿云心里呵呵,也回了船舱,如今正是初秋天气,风从江上来,还是很凉的。
只怕是程家管家们还没想到回去怎么交代吧?毕竟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随行的还有沈家人呢!虽说后来沈家这点仆从大多数变了节,可此时还是忠心的。这消息瞒了有四天了吧?只怕快要瞒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记忆中有平阳侯府的一点记忆,只知道他们家姓秦,大公子名叫秦牧,是几年后大放光彩的一位少年将军,但此时如何是个病弱少年?
至于一个病弱少年怎么在短短几年内就成长为沙场猛将的,她不愿去多想。毕竟今后可能就没有交集了。
到了晚上,沈卿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为了验证猜测,找人一问,果真如今平阳侯府与安国公府的楼船是并行的。
有这么玄幻么?会不会是巧合?
所以沈卿云选择了沉默,安安稳稳睡下了。
可是到了后半夜,她就睡不着了,头晕、恶心,一开始症状较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
她不习惯有人服侍,所以是单独住一间屋子的,最初那几天,紫荆会隔一段时间就来探望一番,后来她身体复原了,也就不再来了。
她不由得苦笑,此刻就算是要找人也找不到。
挣扎着下床,强忍着不适,踉踉跄跄来到门边,拉开门,一阵目眩,身子就软软往下倒,视野里有一片淡青『色』的衣角,她抬手,死命抓住,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停船!”
然后便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的两个字就跟小『奶』猫叫唤似的,耳力差一点都听不清楚。
被她抓住的这人却听到了,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觉得怀里软软的一团,轻得好像没有分量,迈步走进屋内,将她放回榻上,剔亮了床头的灯,才发现女孩子脸『色』苍白,面上已经有了一层虚汗。
俊眉微蹙,把手一拍。
门口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厮。
青衫少年低声道:“想办法停船。”
“啊?”小厮愣了,“公子,现在正是顺风……”
秦牧重复了一遍:“停船。”语气微带威严。
小厮不敢再说,快速出去。
秦牧低头看着昏『迷』之中的小女孩儿,大约只有十岁年纪,娇娇弱弱的身板儿,容貌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秀美温婉。沈再山和程氏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这女孩子若是不长歪了,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个清丽人物。
她昏『迷』着,眼睑垂下,遮挡了那一双乌黑如深潭的眼眸。
他总觉得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尤其是那一双眼,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而且,她不是奉父命要去程家么,怎么一直都不肯表『露』身份?瞧她这两天的举止,似乎还想逃走。为什么?
秦牧『摸』了『摸』下巴,难道她知道程府不是善地?没道理啊,她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么?沈家和程家往来也不密切,沈再山醉心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不然也不会把女儿托付给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