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云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如意又把放燕窝的地方详细说了出来，甚至连蓝嬷嬷每次炖燕窝用多少水，方多少冰糖都心知肚明。
沈卿云更加高兴，亲自拿了一个素面荷包赏给她，“好丫头，你从今往后就是我的耳报神了！”
如意不好意的抿嘴笑了。
笑过之后，又有些忧愁，“姑娘，有几句话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沈卿云示意她说。
如意声音低了下去，“姑娘，奴婢若是说出来，好像挑拨您和舅老爷他们一家的关系似的，可若是不说，便觉得心中始终都有一根刺。”
沈卿云就知道她大概要说什么了。
如意继续说道：“这府里对姑娘算不得好，虽然明面上由着姑娘吃喝玩乐，但想的却是怎么把姑娘养歪了，还惦记着咱们家的家产呢！”
沈卿云勾了勾唇，“好丫头，你能跟我说出这些话，就说明你是真心实意替我打算的。
“这些事情我都明白。你放心，你家姑娘我不回吃了亏的。你好生跟着我做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如意有些急了，“既然姑娘都知道，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虽然您聪明，可到底年纪小，而且咱们人单势孤的……”
“那又如何？”沈卿云沉静的眉眼有一种能够令人心安定的力量，“如意，我问你，难道咱们回了沈家就万事大吉了？叔父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支撑若大的家业？
“族人们虎视眈眈，都说我一个女孩子没有继承家业的权力，他们若是开了祠堂硬要夺产，难道我还能反抗不成？
“倒不如我如今身在京城，他们便是想要开祠堂，我们这一支没人在，他们也开不成。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如今我觉得身在程府要比在沈家安全一些。与这边的人斗智斗勇我不会落了下风。
“另外，我留下来，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她想要自己单飞的事当然不能拿出来说，便拿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儿女，外祖母对两位舅舅就那样殚精竭虑，对我母亲便是另外一种态度。
“我也不瞒你，陈嬷嬷回苏城去，就是为了调查当年我父母身故的事情，我们琢磨着他们两人的死因不是那样简单的。”
如意不由自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个消息也太惊人了吧？
但她很快就把手拿开，保证道：“姑娘放心，今日姑娘跟奴婢说的这一切，奴婢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沈卿云浅浅一笑，“若是不信你，也不会跟你说了。”
如意又道：“姑娘，那咱们可得处处小心了，您放心，奴婢在这府里也算是有人手了，虽然主子做事不会跟底下人交代，可都是派底下人去做的啊，所以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奴婢肯定会很快得到消息的，到时候如何应对，姑娘也能早做定夺。”
沈卿云十分满意，“好。不过，你做事的时候也要留神在意，不要让人轻易觉察，打探消息要紧，你的安全更重要。明白吗？”
如意堆起满脸的笑，眼底却有泪花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