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英笑容有些勉强，“咱们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聘出去做小门小户的正头娘子都够了。哪里用你去做小买卖？”
采莲撇了撇嘴，“我听说若是一二十年前，咱们府里出去的丫鬟的确不用愁，可是如今不是……今非昔比呀！”
两个丫鬟窃窃私语，不知不觉话题就扯偏了。
采莲道：“听说三姑娘身边的紫苑也该放出去了，三姑娘这几天正在帮忙奔走呢。还说要给她二十两银子的陪嫁。这就是难得的体面了。”
采英仔细想了想，道：“三姑娘虽然日子艰难，倒的确是个大气的。”不像程蓉，虽然是嫡女出身，做事却非常小气。
大方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总想着怎么克扣这些奴婢。
采莲和她商量，“姐姐，今日我不当值，我想去三姑娘那边转转，打听一下是不是属实，行不行？若是姑娘问起我来，还请姐姐帮忙遮掩一二。”
采英笑骂：“你这算盘精的！跟我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行，你去吧，没事儿，有我呢。”
采莲高高兴兴出去了。
采英整理好了衣裳，和自己的表情，起身去服侍程蓉。
程蓉到底是受了惊吓，摔那一下子也把一身娇贵的肉给摔疼了，所以此刻已经睡沉了。
采英便拿了绣绷，守在窗前低头做针线。回想起来采莲说的那些话，不由得自伤身世，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锦缎绣布上。
程月清就在锦心斋，她是故意不来见程蓉的，反正也知道，过来见了程蓉便会再次受到挫辱。
等采英走了之后，她才慢慢踱了出来，因她舍得花钱，所以如今锦心斋的奴婢没有人去出卖她了，她在锦心斋里住得越来越舒心。
看到沈卿云正在左手对右手下棋，便笑道：“沈妹妹倒是好兴致。”
沈卿云左手落下一枚黑子，头也没抬，问道：“三姐，今日好手段啊！”
程月清脸『色』微微一变，“沈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沈卿云这才抬头瞟了她一眼，淡笑道：“三姐，这就没意思了啊！”
程月清眼神变了几变，最终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小声说道：“沈妹妹，你都猜出来啦？嗯，我承认，大姐姐出丑……那画儿是我安排人画的。原本我也打算让她在人前出丑，可没想到，还没等我出手，她就出事了。”
沈卿云丢下手里的棋子，拿手帕擦了擦手，才取了茶杯喝茶，“三姐若是瞒着我这些事，可就没意思了。不过你这一招……”
“我知道有些歹毒了！”程月清抢先说道，“可我若不这样做，她便还有可能东山再起，那时候她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日子还能过么？所以我必须要斩草除根。”
沈卿云心中喟叹，原来程三也是个狠角『色』。
程月清眼圈微红，急切伸手拉住了沈卿云，“沈妹妹也看到我在程府过得是什么日子了，若是不把她打击到永无翻身之日，那么我便要一辈子被他们欺压……
“不过妹妹也放心，我的手段只针对他们，并不会涉及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