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尘相之树,乃是白巫须弥界的本体。”雮尘道尊一呼,看着萧问道眸中泛着笃定之色。
“我非要不可呢。”萧问道出声一呼,眸中泛着斗战之意。
“若是这尘相之树,毁于一旦。”雮尘眸中一动,抬眸继续说道:“灵渊坍塌,万海覆灭,而你救得一人···可值。”
一刹之间,心衍万象。
从九州之地到这万海之域,足足有了七年之载,能起死回生之法,足有几种。
而那尘相之树,却是萧问道医治纳兰蝶衣,最是有用之法。
萧问道的指尖轻颤着,眸中倒影着纳兰蝶衣,那一颦之风华,一笑之生动。
长生仙道,可一息付之一炬!
而若是救她,便是永世不得翻身,也可一试。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一为日,二为月,三为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忽尔,一道言语,从雮尘道尊的身后而起,那人身着赤金衣衫儿,发髻之上插着一支寻常的白凤雪簪。
“曌君。”萧问道一呼,看着那人。
“曌之一字,太过于沉重。”曌君一呼,继续说道:“当年,我造曌之一字。天下之人皆是以为此字,乃是日月当空,如日中天之说。却不知,曌之一字,起于爱,终于情。”
萧问道听着曌君所言,眸中那十分笃定之色,减了三分。
“求道长生,何为长生。”曌君继续说道:“长,地久天长之长。生,朝暮而伴之生。可长生两字,孰轻孰重。”
“生,为重。”萧问道眸中寸芒一呼。
“那为何,长生两字,长在首···生在尾。”曌君淡声一问。
“长,乃生之命。若无命,何谈生之造化。”萧问道说出心中所想。
“不,你着像了。”曌君一呼,将头顶的白凤玉簪,把玩在手中,继续说道:“长,非一人之所长,乃是道界之根本,非一人之根本。人立于地,地承万人之载,非一人之载。生,非一人之存,乃是亿万生灵之存,此乃长生之道。”
天地造化,厚德载物。
“你无非是劝我,不可因我一人的私利,却将凡世万物推往浩劫之中。”萧问道淡声一呼。
“那浩劫之中,有你至情之人,至爱之人,至真至欢之人,又当如何。”曌君一呼,继续说道:“你用尘相之树,救的心上之人,可她也会葬身在浩劫之中。”
寒风冷寂,朝暮迭迭。
一刹之间,萧问道心中泛起,太多的身影儿。
“不如,我有一法。”曌君一呼。
“何法。”萧问道沉声一问。
“尘相之树之下,定有其籽。”曌君沉声一呼,继续说道:“只是这尘相之籽,十中有九乃是死籽,只可听天命而得。”
“嗯。”萧问道听闻曌君所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若是这尘相之籽,难以孕育其树,便再探灵渊,又有何妨!
“多谢雮尘前辈,授我之术。”萧问道拱手一呼,看着曌君说道:“多谢前辈,指点之教。”
萧问道一步而跨,出了这电尊之洞府,朝着尘相之树而去。
“将那平天珠,赠与他吧。”雮尘一呼,看着曌君。
“此子心性,当真是亦正亦邪。”曌君一呼,继续说道:“师尊,你的电尊之术,我虽修不得。可仙符之道,我倒是窥视其门道。平天之珠,不要也罢。”
“若是他能寻得九尊咎法,破虚长生仙界,倒是不难。这平天之珠,在长生仙界不过俗物而已,不必可惜。”雮尘道尊说道。
“嗯。”曌君一应,却依偎在雮尘道尊的怀中。
萧问道也未曾想过这两人乃是耽美之好,而情意绵绵的长生之言,乃是肺腑之意。
···
···
尘相之树,不过半身之高。
萧问道半蹲在一旁,细细看着尘相树的木叶,木中藏着经脉之动,似有一番血气,涌动其中。而尘相之叶,叶面似是藏有星辰点点,衍变万象。
“妙···。”萧问道大叹一声,继续说道:“木,若玉身。叶,若星辰。”
当年,萧问道曾在古籍之中,听得一句古言有云。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他还曾观花而悟,却悟不透其中玄机造化。而看着此株尘相之树,却心扉大开,似有所悟。
拨动一下尘相之叶,斑斑星辰之光,散落在方圆之地。
“目中藏三界,处处是尘埃。”萧问道一呼,眸中一定。
莫悟色空空空色,了尘空*色空。
“此子,到底是何人。”曌君看着萧问道在尘相之树前,半蹲悟道,眸中一颤。
“当年的戮仙,在你眼中为何人。”雮尘道尊一问。
“戮仙···为天。”曌君一呼。
“他若为天,此子便是天上之天。”雮尘一呼。
此时,尘相之树之巅,凝成一枚白色的珠子,如同仲夏的瓜果成熟,便落地而坠。
萧问道一把将“尘相之籽”,捧在掌心之中,便又归于通天仙葫之中。
“道友,慢走。”
侍立在风暴祭坛之上的那两人,朝着萧问道而来,手心捧着一个盒子。
“平天珠。”萧问道一呼。
“正是。”那两人颔首。
萧问道心中明了雮尘道尊与曌君之意,接过手中平天珠子,便也打消了再探灵渊之意。
贪而无厌,便是人渣!
虽不知这平天仙珠,有何妙处。可在凡世之中,也绝非凡物,便是在白巫须弥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