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
这四个字从魔君南烛的嘴里吐出来,太过于讽刺,可若是从萧启山的嘴里说出,更加的讽刺。
“启山,怎一个兵不血刃。”易慕白问着,就好似在与他对弈。
萧启山淡淡的站起,说道:“其一,招揽妖国之人,允其无祸。其二,劝尚京之民,允其不杀。其三,赦道院之子,允起不堕。”
他说完,大殿之上皆是一片沉寂,易慕白也低下了眉头。
“妖国之人本就不与天武为盟,倒是可独善其身。不杀尚京之民,倒是可以避祸。而道院的修道之人,大都是修为低浅,也挡不住雪国的铁骑。看来,魔君是志在必得了。”夏近白说着,蹙眉看着他。
“就算这三计,我一计也不用,尚京乃至整个天武,还是被我踩在脚下。”魔君说着,横眉一对,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国破山河,谁会苟且。”贺兰白帝说着,眸中杀气烈烈。
“呵,想给贺兰青帝报仇,你只有一夜的时间。”魔君南烛说着,迈出浴凰殿。
而萧启山刚站起身子,就被易慕白斩了一剑,他虽全身无伤,可他的一缕青丝,落在了地上。
“如今,情断。我与萧家之情,断。我与夏渊末之情,断。”易慕白说着,背过身去看着王卓尔。
萧启山看着地上的头发,傲首迈出浴凰殿。
玉撵之上,魔君南烛笑道:“启山,你出的计谋,当真兵不血刃。”
“我虽在雪国,可毕竟身为人族,能少杀几人,便少杀几人。也算为小小肚中的孩儿,积下些阴德。”萧启山说着,眸中掠起一片沉思。
“想家了。”魔君问着,掀起玉撵锦帘,看着华灯初上。
“玄策楼着火了。”路上行人一声大呼,只见一团浓烟喧嚣直上。
“没想到,我们还未动手,妖族却动手了。”魔君沉吟道,嘴角噙笑。
呼!砰,砰,砰。
几声利箭掠起,四周把手的魔君,便死伤了数十人。
“看来,今夜我们是睡不着了。”魔君说着,捻起一滴水珠,朝外激射而去。
一滴水滴,便要了一人性命。
萧启山眸中升腾起一抹杀气,倒是十分少见,便是魔君都心中惊异。
“停。”萧启山喊了一声。
他蹙着满是杀气的眸子,说道:“君上,不如我们就赌一赌。”
“赌什么。”
“赌一赌今晚杀我们的有多少人。”
“呲呲”又是两声利箭划过,他们两人坐的玉撵,着起了大火。
“我们不出城了,看看到底有多少送死的人。”萧启山说着,跳下玉撵。
“好,我就充当你的护卫。”魔君说着,一掌拍出身前的屋舍,便倒塌一片。
不知有多少冤魂,多少英魂,埋葬其中。
“去哪儿。”魔君问着。
“老家。”萧启山说着,往当年的萧府而去。
“问道和萧空青也在旧府么。”魔君南烛说着,拈花出手,又杀了几个隐匿在暗处的刺客。
“他们两人在丹青楼,恐怕盗宗的人也不会消停了。”萧启山淡笑着,闲庭信步往雨花坊的萧家旧府而去。
“易慕白还会让问道和萧空青踏入丹青楼。”魔君南烛问着,一脚又是死伤一片。
“他说断,便能断么。优柔寡断了一辈子,如今想快刀斩情,哪有这般容易。”萧启山说着,扶起了一位老人。
而那老人刚站定,天灵盖上便是一片血色,死在一旁。
“启山心善,而我还是心狠,不可让任何人近你半步。”魔君南烛一掌拍杀,眸中戾气大盛。
化为废土的清风道院,满目疮痍的萧家旧府。
“兄长,坐。”萧启山说着,坐在萧家旧府的门口。
“不进去。”魔君南烛看了一眼萧府破败的大门。
“等。”萧启山说道。
两人淡然的坐在萧家旧府的门前,不时有人在他们两人身前狂奔而去,可也没人看他们一眼。
几声脚步声,乍起。
“别动手。”萧启山说道。
魔君南烛淡笑处之,侧耳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侧耳一听,便有三十七人。
“启山。”一人大呼,只见一位身着麻衣的老者,看着他们两人。
“段伯。”萧启山淡笑道。
“嗯,没想到啊,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七少爷。”那段伯说着,眸中含泪。
不大一会儿,他们两人身前,站定三十七人。
这三十七人年少各异,衣衫儿也各不相同,有身着布衣扛着冰糖葫芦的老者,也有年轻貌美身着花衣的女子。
匆匆一看,年近耄耋的卖炭翁,不过寻常的贩夫走卒。
也有身着锦衣,带着乌纱帽的小官,不过也是寻常的小门隶卒。
魔君南烛看了一眼那一众人,又看了一眼萧启山。
“没想到,启山在尚京中也有暗桩。”魔君南烛说着,却从未想到他还留了一手棋。
“他们不是暗桩,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萧启山说着,脸色平淡。
“南烛拜会。”魔君南烛听萧启山说着,拱手施礼。
“七少爷承蒙魔君照料,寒门弟子感激不尽。”段伯说着,脸色诚恳。
“二十年了,木倾紫成了花魁,杜月申成了吏部的九品礼官,白伯还是老样子,可做的冰糖葫芦,还是酸甜可口。可是,过了今晚,你们都不在是寒门的人了。”萧启山眼眸扫了一圈人,说着曾经的过往。
“我入得寒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