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别绕道了,您看天快黑了,翻山走快些。”李氏咬住唇,试图说服范氏。
锦初一挑眉,暗自算了算日子。嚯,还真是奇了,今天就是李氏救了闲王的日子。
这算什么,一个有夫之妇的心有灵犀?
见锦初淡淡的看向她不开口,李氏有些六神无主,可是让她放弃着实不甘。这时候她越发的惦记起秦勇来,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有人能帮她在婆婆面前说句话。
“你走过夜间的山路?”
李氏摇摇头,脑子一转,迫不及待的说:“您看逐流还在家,别让它等急了,咱们头夜了赶回去,避开夜路就行。”
锦初笑了,“还不知道你这般记挂着逐流,既然如此,晚上就让它睡你屋,陪你好了。”
李氏脸色一白,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只癞蛤蟆她就又惊又怕,总觉得它一张嘴就能把自己连皮带骨吞下去。
她慌乱的握紧衣摆,歪头看向那条上山的小路,留恋不舍的跟着婆婆继续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锦初没想到的是,院门外盘爬着一坨黑影。
李氏年轻眼神好,嗖的一下跑了过去,蹲下身将那人脸上的泥土擦干净,露出一张俊朗贵气却惨白的容颜。
她心中一跳,这人不正是大集那天的贵人吗?
随即嘴角溢出一丝丝欢喜,又见他浑身是血,不忍的勉强的将他扶起,“娘,有个人。”
“老娘没瞎!”锦初暗恨,早知道先一步进山趁机宰了闲王再说。别问她怎么认出那黑坨坨的一团是闲王的,全看她那水性杨花的儿媳妇一张眉开眼笑的脸就知道。
锦初缓缓走了过去,冷冷瞥了眼地上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尤其是李氏,她男人当兵离开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如此重视过。
“娘,他受伤了。”李氏的心早就飞了,压根忘了顾忌婆婆在场,握住那人的手难掩心急。
“抬屋里去。”锦初重重吐口气,这奸夫居然能爬到家门口,好想杀人哪!
李氏欣喜的点点头,也不指着婆婆搭把手,连拖带抱的将闲王往院里拉,真跟见了肉骨头的狗似的。
锦初磨着后牙,甩袖先进了院。
李氏身材娇小,拖个大男人总归不便,踉跄的进了院门便看到两只牛眼瞪着她,顿时心中一虚,差点把怀抱着的男人丢出去。随即听到呱的一声,再一看正是看家护院的癞蛤蟆,悄然松口气,在它蹦着离开后,一迈步,只听嗖的一声,剧烈的痛自门面传来。
“啊!”这下李氏谁都顾不上了,捂着半边脸嗷嗷痛叫。
锦初正琢磨着怎么折磨这对狗男女,听见李氏声音不对,挑着烛火走了出去。
“鬼叫什么!嘶!”她惊的一顿,李氏满脸的血,跪在地上痛的已经哭了。
没有犹豫,她当即拎起逐流,用手帕在它背上一抹,奔向了李氏,扶起她,语气急切,“怎么那么不小心,等我拿着烛火你在把他搬进来呀!看看摔得,这要是破了相可怎生了得。”
“娘,娘,我脸疼,快去给我找大夫,我要大夫,我不想破相。”李氏是又悔又恨,悔是自己不该着急,恨是婆婆不搭把手。
“全怪那人,如果不是他,也不会害你摔一跤。”锦初装模作样的踢了仍在昏迷不醒的闲王一脚。
“不,不怪他,是这天黑了,我没看路。”害怕婆婆将贵人轰出去,李氏赶紧把他拦在身后,不敢让婆婆认出他来。
锦初差点气笑了,这是被色窍迷了眼了吧?“怎么不怪他,你要破了相就是他的责任,脸面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他拿什么赔,他自己吗?”
李氏突然不说话了,捂着脸看向闲王。其实这会儿脸已经不那么疼了,一些小心思也由此而生,若是……若是贵人真的感恩……她是不是……是不是能……
“进屋,我给你看看。”锦初一边说一边将李氏踩中的钉耙丢到了墙角,眼神一撇,发现钉耙倒下的地方有逐流溜达过的痕迹。
可说呢!钉耙好好的靠在墙上怎么会倒,就算是倒下了,若是仔细看路也不会一脚踩中。
李氏光顾着往屋里拉人,连路都顾不上,真是让锦初不知该怎么形容好。
就是这样李氏都不肯将闲王松开,到了屋门口,锦初展臂一拦,呵斥道:“疯了吗你?孤儿寡母的,你就将男人带进屋,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送柴房去。”
“可是他重伤不知事的呀!”李氏辩驳着,实在不想让这般天人之姿的贵人将就委屈。
锦初皮笑肉不笑,“那就把他送你屋去好了。”
李氏脸一红,终是没敢点头。
这时听见动静的左右邻居也都凑了过来,跟委托者关系不错的两个老妇人唤来了她们男人,帮着把闲王送进了柴房,而村里的赤脚大夫也被请了过来。
这大夫只会简单的伤风感冒,有一些止血止泻的药材,算不得什么正经大夫,发现闲王的伤势虽重好在他自己似乎用了药,索性就不管了,给李氏清理起她的伤口来。
钉耙的另一侧木棍上有些毛刺剌手,伤着李氏的就是这些毛刺,清理干净后,乍一看鼻青脸肿还有血痕实在吓人。
“许是要留疤。”赤脚大夫啧啧叹了两声,留了一包药,“好在成了亲,这点小伤口也就无妨了。”
李氏一听留疤,心先是一跳,这种时候是个女人都希望在心上人面前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她当即泪流满面的看向锦初,“娘,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