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知道不,当初莲她嫂子给她找了个户富户当续房,她哥不同意。”
“知道呀!”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娘!”秦勇像是鼓足勇气般接着说,“可是莲当时同意了。”
“啥?”还有这么一茬,“你从哪儿听说的?”
“是原先说亲的媒婆。她家就住在三爷爷他们村,跟三婶子还是亲戚,串亲时跟我说了两句。”他神情恹恹,其实那媒婆还曾说过李莲根本没瞧上秦家,要不是拧不过她兄长,这婚也结不成。自从知道媳妇有想要嫁入富户的心思后,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是怪自己没能耐,还是怪媳妇只图爱慕虚荣不识真心实意。
“想这些旧事做什么,你只要记住李莲现在是你媳妇,以后是你儿子的娘就足够了。”锦初淡定的拍了拍秦勇的肩,“别听那婆子说这些,日子是你们过,过好过坏也由着你们,你媳妇不满意又能怎么样?是能让你休了她去攀高枝,还是能断了咱秦家的血脉。”
秦勇眼神沉沉,声音发紧,“这辈子她死都别想离开秦家。”说完怕老娘发现他的失态,拎着包裹回了屋。
锦初意味深长的看向半掩的院门和门外遮遮掩掩的衣角,对于李氏听到了什么并不担心,还怕她听不到呢!
在河边看到秦勇在小道上的身影后,李氏便在村中媳妇的打趣声中逃了回来,她躲在门外是希望老太太那只癞蛤蟆能吓着秦勇,这样的话老太太一生恼就把那丑东西轰出去,谁成想躲来躲去,听到了这么一桩在她脑海里不停纠缠的旧往。
越听越心惊胆战,她咬紧唇角,一时竟不敢进院门。
幸好……幸好秦勇没有嫌弃她,还要她。
听着那句这辈子死都别想离开秦家,总算心中踏实了几分。
许是心中忐忑心虚,李氏并没有听出秦勇那句话里的狠意,在院外徘徊片刻,鼓足勇气推门进了院。
院中穿着一身墨绿旧衣的老太太正坐当中,眉眼微垂,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农家老妇可气势却极为令人压迫,李氏一打颤,立在门口不敢进来。
呱!
她一哆嗦,眼角正好扫到在木门后虎视眈眈的癞蛤蟆,顿时吓得把洗衣盆一丢尖叫着连蹦带跳的窜进了屋中。
秦勇皱皱眉,看着李氏把门锁紧靠在门板惴惴不安的喘着粗气,想要像以往般上前安慰几句,但脚死死的停在原地,不知为何并不想多说半句。
平息了心中的恐慌,李氏说不清这激烈的情绪是源于秦勇和婆婆知道了自己藏于心底的秘密还是对那只丑东西莫名的忌恨,扶着喘息不停的胸口,看向不动声色收拾东西的秦勇,莫大的委屈和屈辱涌上心头。
忽然她走上前去,一把将秦勇叠好的衣服丢在地上,失控的低声抽泣拳头一下下的捶打在他的胸口上。
心疼大过身疼,秦勇就这么呆呆的任由李氏发泄,见她泪眼朦胧,仍是不忍她伤心痛苦的将她紧紧抱住,心中跌宕着不明的情绪,统统化作了对亲密的渴求。
他狠狠的撕开了她的衣服,啃着她细嫩的脖颈,埋首在其间,“媳妇,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李氏挣扎两下,终是屈服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中,哭哭啼啼半推半让的软在了他怀中。
屋内春色一片,锦初眼皮一抽,只能赞一句年轻真好!
秦勇在家待了两天就去参兵了。
锦初将那张闲王给的五十两的银票兑换成两张二十两的,剩下十两打了一个护心的平安锁给秦勇贴身挂绑在身上,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则缝在了他的外衣内侧。
秦勇低头看着那个护了半个胸膛的超大型平安锁,摸了摸脖子,真的好沉,不过娘的心意他是不会拒绝的,权当锻炼承重能力了。
本来他是不想要银子的,可是娘说在军营有时候也需要打点,若是有急事也能有个应急的。他去当兵已属不孝,更不能让老娘在为他忧心,拿着银子不花也要让老娘放宽心。
李氏拉着秦勇的手,就是不想放。
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只要今天让秦勇离开,她的命运便将会有很大的改变,而这种改变似乎是她不能接受的。
“莲,放心,我会赚取军功,让你开心。”秦勇拍拍李氏的手,嘱托一句,“在家照顾好娘,听娘的话。”
李氏听出他话里的坚决,失望的点点头。
秦勇抽出手,看了锦初一眼,大步的走上了参军的道路。
“看看我儿疼你的,为了哄你开心,不顾秦家一根独苗,去当了兵。儿媳呀儿媳,你好福气呀!”
李氏一哆嗦,不敢应声,心中埋怨不已,哪里有什么好福气,秦勇倒是走了,留她天天面对婆婆,婆婆肯定是恨她的,要不是为了她秦勇也不会去参军。
李氏想起娘家村里有户人家,家里三儿两女,大儿子当了兵,老夫妻和两个小姑子天天打骂大儿媳不生孩子,那大儿媳日子苦的,天天以泪洗面。
可是男人都不在身边,怎么可能生孩子。
越想她越慌,越慌越恨秦勇,好好的当什么兵,没出息的东西,要是有能耐赚了大钱买个官也好。
李氏只想着一步登天,却忘了秦勇若真是那种投机取巧之人,有天得了势,还会看的上她这个不起眼的农家糟糠妻吗?
锦初不管她心绪如何,冷喝着,“人影都没了,还站着干什么,回去。”
李氏喏喏的点点头,不言不语的跟在婆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