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小子,去帮你媳妇收拾收拾盆,带着你丈母娘回家看看,你丈母娘可从没来过你们这儿,总归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回去吧!回去吧!”发话的是村长媳妇,说话还是有几分权威的。
借着别人给的台阶,周怀聪明了一回,殷切的扶着徐来娣的胳膊,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往家走,“媳妇回家,给丈母娘做些好吃的,肚子里的娃受不住饿,咱们回家!”
见锦初没有阻拦,徐来娣这才表现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瞅锦初。
锦初静默的点了下头。
徐招娣不高兴的一直嘟着小嘴巴,偷瞄一眼自家娘又恨恨的瞪了两眼余春花。
走在后面同样心气不顺的余春花暗骂:小娘皮、小贱人,在瞪老娘让老娘儿子也办了你!
徐家的宅院是五年前新盖的,院里一共四间可以住人的敞亮房子,在邻居的陪同下,锦初简单看了看大女儿生活的地方,这才露出微微满意的笑容。
余春花再不济,对待儿子却是一顶一的好,最大的房间也留给儿子住,家具齐备,还有个三十寸左右的电视。
“看你家来娣过的还行吧?”村长媳妇笑眯眯的说,这时候村里该吃饭的都准备吃饭了,就剩村长媳妇怕额外生事,所以一直跟着锦初,想着能劝一把劝一把,毕竟当初是村长当的小两口的婚姻保举人,若锦初真不嫌事大闹了出去,村长也会跟着受牵连。
锦初矜持的点点头,冲村长媳妇笑道:“我家来娣多亏了您和村长照看,这孩子嘴闷,不太会说话,我这刚来才知道,这娃之前已经打了一胎,看着小身子骨瘦的,大妹子你也是做人家娘的,唉,真是疼在娘心呀!”
“这不是夏天苦夏,你闺女不吃,俺们不能硬塞塞。”余春花不满的小声嘀咕。
村长媳妇拽了拽她,都啥时候了,何必争那一两句话,人家看闺女受委屈还不能抱怨两声了,周怀他娘真是越老越矫情。哼!要是自个的闺女在婆家受委屈,她早就冲上门把那一家子统统收拾一遍了。
余春花撇撇嘴,并不认为村长媳妇是为了她说话。她有本事,生的都是男娃,理应享受儿媳妇的孝敬。谁叫她们命歹,生不出个带把的,所以怕是心里嫉妒,跟她这儿找齐齐,非要看着她低儿媳妇一头才舒坦呢!
幸好村长媳妇不知道余春花的想法,否则绝对先给她一大耳帖子。
周怀一直没说话,现在回了家,他的心中远不如说软话时平静,憋着气,等着村长媳妇赶紧离开,到时看他怎么收拾这母女三人。
在自己家,还能让他娘受委屈,就是他无能了!
锦初瞥了眼脸庞憋的红通通的周怀,忽然啊了一声。
“咋了?”村长媳妇眼皮一跳,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大床。
“怎么就一张毯子一个枕头?我闺女睡哪儿?”锦初用指头挑开薄毛毯,里面堆着一条男士内裤。
“这不来娣怀孕,分开睡,免得影响俺俩休息。”周怀扯过薄毯子,将内裤抓起藏在裤兜里,给徐来娣使了使眼色,想让她开口劝她娘别这么多事。
徐来娣垂着眸,装作没看见。
她算是想明白了,一旦这个娃不带把,周怀一定还会让她打胎。想起冰冷冷的机器绞着身体的痛,和夜夜梦见娃哭的声音,她握了握拳头,为了娃,她能吃苦、能受罪,为啥偏要在周家忐忑不安,天天过着心惊胆跳的日子。
她娘和妹妹都能走出徐家来看她,她也能走出周家村,带着娃活下去。
“哦?”锦初转身注视着周怀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问,“我闺女睡哪儿?”
“旁边那屋!”余春花不耐烦的替儿子开口,“她一天到晚的不是起夜就是翻身的,俺儿子睡都睡不好,白日里俺儿子还要干活呢!睡不好,亏了身子咋办?”
周怀赶紧冲他娘微微摇了摇头,可惜他娘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的地方。她家小子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她辛辛苦苦替老周家生下来的,凭啥受委屈。
眼见村长媳妇都别过脑袋,一副轻嗤的模样,周怀谄笑着,搓搓手,“俺娘是怕俺陪着来娣睡,冲撞了娃。她不会说话,别在意!”
“不在意!”锦初抬手阻止他接下去的废话,“我闺女睡哪儿我们就睡哪儿!带我去看看!”
“都是新房子,就跟俺家亏了你闺女似的。”余春花撇撇嘴再次嘀咕着。
村长媳妇眼皮又跳了两下,看余春花看的透透的,这是……心虚哪!
周怀带着人来到最西头的房间,房间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区别,一推门,锦初就气笑了。
村长媳妇捂着脸,有种想掉头离开的冲动。
就算苛刻媳妇,这也太过了。
房子黑乎乎的,连个灯泡都没有,只有一张旧床孤零零的摆在窗口,房间另一侧摆着很多杂物,还有柴火。
他们村连七老八十的孤寡老人住的都比这儿全乎。
“好,真是好!”
锦初嘴角轻轻翘着,浑身却泛着冷煞之气。
村长媳妇这次真的顶不住了,脸上勉强挂着笑,“来娣她娘,俺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俺……唉,俺没脸管了,你该咋招咋招,俺走了,不跟你们捣乱了!”说完,立刻掉头离开了周家。
“早该走!”余春花翻了个白眼,一下子啪的把门关上了,气势汹汹的跟周怀说:“大小子,给娘揍她们,娘给你撑腰!”
不过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