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回的,到河滩,天都有点黑了。
就看散落在那里十四头黄牛,在那啃着青草,还有卧在那的。块头都不小了,买来小牛犊时一头才两百斤,养了两年,都有八百斤往上的了。
一头黄牛的牛角上还有血,想必它就是罪魁祸首吧。
黄玲看它又怒又气,浑身发抖,她认出这头牛,平时她哥对它最好。除了青草,还会买些胡萝卜给它加餐,别的黄牛可没这待遇。
结果它还顶伤了她哥,要不是王博,就看出血量,那两个村民送石头到县医院都凶多吉少,极有可能半道上就出血过多挂了。
“让你伤我哥!”
捡起块鹅卵石,黄玲就扔过去。
那黄牛受惊,跳起来,居然就低头扬起牛角冲过来了。
王博忙拉吓了一跳的黄玲躲到车后。
就听到砰地一声,黄牛撞在车后厢上,整辆猛禽竟都跳了一下。
“王,王叔,这,这不会是疯牛病吧?”
王博摇头:“我原来也以为会是疯牛病,可一看就知道不是了。疯牛疯的牛会有抽搐、步态不踢的表现,你看,这哪有啊?还有,疯牛病多发生于四岁左右的牛身上。你家的牛才两岁多吧?”
“对,买来的时候小牛犊才半岁呢。”
那牛还在撞车子,王博就让黄玲躲好,走到车里拿了把开山刀。
这刀都是白老三扔车上的,王博不大习惯拿刀。
又绕到另一边,看这黄牛,其实发育不算好的,要是喂饲料,两岁半的黄牛有的都能出栏了,体重超过一千斤。
就是河滩上的,也有七八百斤的,甚至超过八百斤,可这头黄牛,看着才五百斤的样子。
而且这是一头母牛……莫非是来月经了?
只要是哺茹动物都会有经期,只是动物的经期不大一样……
王博提着刀慢慢走过去。
黄玲在那探头看着,心情很紧张,也不敢吭声,闭着嘴,靠鼻子呼吸,怕引起黄牛注意。
终于,王博绕到车尾的另一头,跳起来用尽全身力量,一刀就斩在牛颈上。
刀极其锋利,白老三没事就磨,而开山刀本来也是用白钢打的,可是牛颈太厚。一刀下去没砍到一半,就下不去了。
黄牛受刺激,洒着血就朝王博撞去。
“小心!”
黄玲尖声大叫。
王博手一撑车沿,就跳到车厢上,抓住放在车厢里的油桶,朝着黄牛的脑袋就撞下去。
开山刀还挂在它脖子上,这一撞,可让它脑袋一下就天眩地转。
就看它还朝河滩方向,踉跄着走了几步,便砰地一下倒在地上。
还在呼吸,可马上就断气,剩下的黄牛朝这里看了几眼,像是受到惊吓似的,退了几步,隔没多久,又安稳的吃着青草。
“王叔,王叔,没事吧?”
黄玲跑过来,王博拍拍她肩说:“能有什么事?不就一头牛嘛。给你婶子打电话吧。”
王博嘴中的婶子是徐姝丽,徐姝丽的手机号,全村都有,她特意让人记着的。
没多久徐姝丽就带着张浩然钟林过来了,还有些村民。这得把黄牛赶回黄家的牛棚里。
剩下那头,王博拿了两万硬塞给黄玲。
“王叔,不能要你的钱,你救了我哥,我给钱你还差不多呢。这牛发了疯,也留不得它的了。”
“拿着吧。”
王博让人把牛带回黄家牛棚,又让人开车送黄玲回县医院。
徐姝丽瞧着被扔在赵家院子里的黄牛,脖子上还卡着开山刀,就捶了王博一拳:“尽胡来,你出事我怎么办?”
“出不了事,我都算好了的,让来几个人把牛杀了吧?晚上把村里人叫过来吃全牛宴。把牛欢喜给我留着了,我晚上还要卖力呢。”
牛欢喜就是牛二姐,好在这是母牛才有,公牛可没有的东西。
吃了后,男人卖力,女人幸福。
徐姝丽就啐了声,拿手再打了他一下,就让村里杀牛的过来。
张浩然嘿笑着蹲下,翻了翻牛眼睑:“确实不是疯牛病,我们这的牛也没这病。”
“配菜多拿些啊。”王博笑笑,就朝外面喊。
那些孤儿也都跑出来看,还有去摸牛角的。谁知这牛突然身子抖了下,把那小女孩吓得哇哇直哭。
“还没死透?”
“这是肌肉收缩或着舒张,有的死人不还说会动吗?其实早就死透了。”
王博踩着牛身子,一用力把开山刀抽出来,扔在手压井边。
钟林走上来说:“王哥,借一步说话。”
“嗯?”王博跟他走到墙边,钟林给递了根九五至尊,又帮王博点上才说:“鸡鸣驿那边搞鬼。”
“哦?你这还在开荒吧?地都还没平好,就出事了?”
跟这边一样,荒地荒久了,先要翻翻地,还要施一道肥,把地力也恢复一些,才能种蒲公英。
“哎,有人来我们村里打听了,说是种蒲公英赚钱,这地租得太便宜了,那边村委会就找人跟我谈,说想要提搞租金。”
王博斜眼看他:“你也不是好惹的吧?没对策?”
“嘿,看王哥说的?我哪能任由他们坐地起价?我把市里的人都叫过来了,下午还跟他们吵了一阵,差点动上手了。”
王博心想上次他带人回村,是为了想要多捞一笔,现在反过来了。
“那不就行了?”
“我是怕他们暗中搞鬼,要万一我种下去,他们把苗都拔了怎么办?”
“你笨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