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院长,我们这是保健品,你要拿货,要从代理商那拿,直接过来拿,我也不能坏了制度啊。各省都有省级代理,市有市一级的代理,要都从厂里走货,人家代理费不是白交了?”
岑安陪笑道“我知道理是这个理,可我那孩子开个店也不容易,最近解酒灵丹大卖,代理那缺货。我以前跟你们的医药代表关系不错,跟你们林总也认识,跟你也算是朋友吧?”
车间主任哼道“现在我们不是南林药业的了,林子楠也失踪了,你想说另一位林总吗?林荷她现在老实着呢,也管不了这边的事。老关系用不上了。”
岑安苦笑说“我听人说,有的人是从你这拿的货……”
“你别胡说,现在加班加点的在备货,你谁也不能乱拿货,你要瞎说,我可负不起责任。”
岑安何尝不知道,也是现在解酒灵丹卖得太好了,一个店面一周就能卖好几十万的货,利润又高,几近一半的纯利。
这一年下来就是好几百万啊,他那儿子开的是烟酒专卖店,现在卖得好的倒是这解酒药了。
还在市里掀起了一股风潮,喝酒时,先问有没有解酒灵丹,有的话,那就敞开了喝,甚至还促进了酒的销量。
他看着也心动啊,这才厚着脸皮来找这位车间主任。只是看起来,这张老脸也不管用。
“岑院长,跑来这里做什么?”
岑安一看是王博,以为他也是来找关系的,就叹了口气说“想找人拿些解酒灵丹,结果看上去是没办法了。”
车间主任刚想说什么,被王博使了眼色就走开了。
“解酒灵丹啊,是要自己用吗?”
“自己用也是,市面都难买了,主要还是我那儿子,开了个店,卖这赚钱,现在货不太紧俏了,我听说是南林药业原来的药厂出的,就找上门来了。”
“结果还是没要到?”
“哎,你都看见了,现在这里的人不好说话啊。谁让人家手握着货源呢,算了,不求了。”
岑安摇着头走出去,王博也出去了,他看王博开的是7系,还愣了下。
倒是年少多金,也是这两个月卖解酒灵丹赚的?
岑安倒不认为王博就算是医家子弟,能赚到多少钱。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回三医院,眼见就还隔了一个街口,一辆车就撞在了隔离带上,车头一偏,整辆车打横堵住了。
隔着岑安就几米远,把他吓了一跳不说,路也给堵住了。没多久后面的车又开过来,想倒车出去都不行。
王博紧跟着他,自然也一样出不去,干脆下车上去看看。
“王医生……”
岑安慢了一步,看王博已走到驾驶位旁,就喊“小心点,别爆炸了。”
“油箱又没破,怎么会炸?”王博看司机是个中年人,车头瘪下去后,他有些被卡住了。
“打开门!”
司机像是头有点晕,王博喊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将门推开。
“我的脚,卡住了动不了。”
王博低头一看,他脚被卡在了刹车中间,足掌都反转过来了,整个呈一百八十度的朝后。但血管没受什么伤,也没什么血流出来。应该是脚踝受到撞击造成的。
“你先别急,别动,我找人看看。”
王博一抬头,就闻到一股酒味,愣了下,心想原来是酒驾,自作自受吧。
“我女儿在后面,她怎么样了?”
车里还有人?
王博一看后座,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晕在了座位上。
他伸手去将后座门锁摁开,把门一拉,将小女孩抱出来,平放在地上。
岑安也关心地问“怎样了?”
“额头撞到车顶晕过去了。”
王博用手摁了几下人中,摸出银针朝女孩的百会(穴xue)扎下去。
岑安一怔,他也会些中医,这人晕过去,中医一般都是先摁人中,再揉内、外关(穴xue),再不行就推按大陵(穴xue)到曲泽(穴xue)。最后再擦手足心散(热re),实在不行才用指头点按百会(穴xue),上来就扎,这就……
“啊!”
女孩一下就醒过来了,眼神还有点迷茫,王博就让她躺着别动。
岑安不(禁j)心想,他能叫萧乾安老萧,又有那种能长新皮的药,医术看来也不弱啊。
“你那有撬棍吗?”
“没。”
岑安摇头,谁在车上放撬棍?他开的是思域,是他儿子的车,又不是货车。
“谁车上有撬棍?”
王博朝下来看(热re)闹的司机们喊道,大部分人都在摇头,有的干脆不做回应。
救人?那等交警来了再说吧,要万一救不好人,还被赖上怎么说?就算工具,也要防范被告啊。
王博一看地上有被撞散的隔离带,这些隔离带上面都是铁条,他就用脚踩着,硬是弄下来一根。
“你别动,我先把刹车给撬开。”
王博一喊,就注意到司机全(身shen)都湿透了,他在车里开着空调,只穿了一件衬衣,现在全都是汗水。
就猜到他原来感觉不到痛,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拿铁条做撬棍,伸到刹车下,用力往上扳。没一会儿,就听到嘎嘎地声响。
但王博力气再大,也只能撬动一两毫米,整个车头往驾驶室挤,实在需要很大的力量,要不然就要用工具将刹车给切断,才能把人救出来。
“我来帮你。”
岑安卷起袖子过来,可他力气也不大,都快六十的人了,早不如年轻时力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