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这片静谧的湖泊,依旧秋风阵阵,只是太阳已渐渐偏西,在湖泊上映出一片猩红
我和天绮就这样静静的望着远处,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可唇角却是微微上扬。
我知她心中定是痛到了极点,就像我和飞那般,今生缘分虽已尽,可人生中的种种际遇,却让我们有着太多的千丝万缕,只能相望不能相亲。
“我和他相遇在平湖,平湖的水比这里还要静谧,比这里还要让人沉醉。”她悠悠的开口,讲着她与他之间的种种,那种淡淡的忧伤,放佛从生下便深入了她的骨髓。
“倩儿,你知道吗?横在我和他之间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朝代相隔的恨,王权下的恨,怎么能够平息?”她苦涩的笑着。我能明白却又不能理解,这种恨到底源于什么?
“我是前朝的遗骨,从一生下来就背负着复国,这个担子对我来说太重。可是从未有人真正的想过我是否愿意。只是告诉我,这是我的使命,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
那天,天绮讲了很多很多。那样一个重的担子为何会让她一个人去背负,或者来说一个国家的兴衰都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吗?
虽然,我知道,她还有很多没有道出。但这个故事已经不再那样的重要,重要的是她和欧阳熹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就像两条相交的线,注定在相遇那一刻起,便会越行越远
而我的路呢?我抬眼看着天际,群星璀璨,这一刻我是孤寂的,没来由的孤寂。
当我选择踏上复仇这条路,我与飞便也渐行渐远。
这一夜注定是难捱的,因为时初突然找到我,和我道出白衣魔煞,极有可能是新月的长老凤鸣!
当我再次见到时初,心中一阵讶异,只觉他不会再轻易见我。
只是这种讶异没有持续多久,我便剩下深深的心痛。
他又变回这两年里的那个人,不再是那晚深情注视我的时初,或者可以说,他又变了,变得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他依旧站立在枫树林下,他一身月牙长袍,少去平时的冷峻,多了一分邪魅。
他嘴角轻扬,略带嘲讽的说道,“少庄主今天下午,可与皓雪公子畅谈欢畅?”
我皱了皱眉头,他怎会知道?
他冷哼一声,“果然是真的,看出来你都要乐不思蜀了。”说着,他走到我的身前,在我耳边吹着热气,我一阵战栗。
“你――”我压下心中的难耐,故作平静道,“你那晚去了哪里?”
“你还会关心我?”他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我,嘴角那抹不羁的笑,依然高挂脸上。
这样的他让我极为的不舒服,那是危险的信号,“你要说什么?”
他忽然转身背着我,冷冷的开口说了四个字,“白衣魔煞!”
我惊异的看着他,这时他手中多出一份卷宗,我接过来,打开后,心中难以置信,“这是,隐卫探查的最高机密的卷宗?”
我没有在看他,而是自顾自得看着,越看心中越是惊心。因为小小的一个江湖门派竟与数起江湖厮杀息息相关,甚
至这幕后黑手竟是朝廷中人。
“你有什么想法。”时初问道。
“你如何确定白衣魔煞会是新月教的人?”
“隐卫密卷中说过,凤鸣常年袭一身白衣,善使剑,剑法尤以凌厉,曾师承苗疆。”
“苗疆?”我重复着,“可这并不能说明凤鸣便是白衣魔煞。”
时初摇头道,“据隐卫可靠消息,凤鸣曾出现在江南,而且时间正巧是被灭之时。”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况
且,新月教的灭门案中,死者均是双眼狰狞,眼神恐惧,并且死前经历了殊死搏斗。”
时初说到这,我突然想起张译被杀之时,满屋飘着淡淡的曼陀罗香,“他们死前都中了曼陀罗花?”
时初点了点头道,“曼陀罗花的香气易使人长生幻觉,并在幻觉中自相残杀。”
“怪不得,死者均是一剑封喉。可是灭门案中并没有曼陀罗香?”我低声问着。
“时间!”时初道,“张译被杀我们能闻到曼陀罗香,只能说明他们这次刺杀时间太过匆忙。”
我点了点头,曼陀花虽然易使人产生幻觉,但是花香保存时间很短,如若计算得当,并不会被人发现是用曼陀罗杀的人。
“不过,你有一点不知道。”时初突然开口,“凤鸣在江湖中的另一个身份是曼陀罗仙子。”
“你可查出新月教的总坛?”我问道。
“洛阳城郊三十里外的山涧之中。”他深深抬眼看了一眼我,收起先前的不羁,“我已通知六大门派,三天后清剿新月教!”
翌日,黑夜。
我一人潜行在洛阳城郊,为了夜探新月教。
这个教派太过神秘,我并非不信任时初,而是觉得这一切太过蹊跷。
当我到达时初所说的那个山涧之时,四周漆黑一片,看似却是空无一人。
我小心潜伏,细细打量起这个新月教。
它是阶梯式层层搭建起的总坛,每一层中都有暗哨,从上往下望去,看不清丝毫,而从下向上望去,却是一览无余。
而且,这里的布局有些像无涯密林的奇门八卦阵,而唯一不同的则是,这里没有密林那般复杂。
我足尖轻点,顺势下落。在落入新月教总坛第一层时,瞧见一个黑衣教徒。
我冲他莞尔一笑,他先是一愣,然后准备呼喊时,被我撂倒。
我换上他的衣服,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