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于惜左顾右盼的,一会儿打量着长离,一会儿打量着小伙子,也幸好她语言方面有着一定的基础,否则不一定能够听清楚他们俩的话,她能够凭借着一腔的孤勇来到国外,就是有这么一个倚仗。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桌案之后,长离就对着小伙子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说,“我要关门,请你们赶紧离开。”
小伙子兴致勃勃的话语被长离打断,当即愣住了,然后他看着长离眸中的不耐,悻悻然的闭了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伴,然后施了一礼,“抱歉,医生,我打扰到你了,我们马上就离开,希望能够挽回你的好心情。”说完他就绅士的带着苏于惜离开了。
苏于惜走时还恋恋不忘的看着长离说一声,“我明天再来帮你。”
帮他?这位女士是不是太看得起他自己了,她来帮他,除了让他过得更繁忙以外,还能帮他什么?
暮色渐深,长离关上诊所门,带着小猫一前一后的往家里走。
而在一处视线的死角里,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按了按他宽大的帽檐,在帽檐之下是一双满是兴奋的眼睛。
他的嘴角裂开到极致,就好像话剧里的小丑一般,带着一种扭曲的味道,这极大的破坏了他那英俊的外表,也展露出了他长久以来隐藏的本性。
咕噜咕噜,几道奇怪的声响出现,这是他在努力的压抑着从胸腔涌上喉咙的兴奋,最后,他张大了嘴巴,用一种尖细却扭曲的声音说道,“真是太美了……”
他摩挲着手中的相机,看着被相机定格的画面,那上面,一道东方意蕴的修长人影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而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只眼睛美如矢车菊的黑猫。
这道画面,既萦绕着西方雨城的忧郁与朦胧的气息,又徘徊着一种东方的典雅与神秘,他不停的扫视着被相机定格的画面,然后往巷子外走去,他高大的身形落在地面上,却轻得仿如一道飘渺的烟雾让人无法察觉。
而在另一侧,长离是心有所感的回了一下头,不一会儿,走到他脚边的黑猫就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长离视线往下,对上黑猫的眼神,然后说道,“真是没用。”
黑猫:喵?铲屎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嫌弃他?
他低下头,暗暗生闷气,他这么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能成为他的饲主,这个人不应该感到万分的荣幸,并把伺候他作为第一要务吗?怎么他非但不献上自己的衷心,反而嫌弃他?他不服!
望着那只暗自生闷气的猫,长离再次摇了摇头,“唉,真是傻啊。”
他的话里是满满的遗憾与无奈,仿佛他真的对这只猫寄予了厚望。而这只猫则是更为的气愤了,他要将这个铲屎官,开除!开除!可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他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跟着长离的面前,生怕被他落下。
回到家中,长离照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煮了一盆土豆泥,给小猫当作饭餐。
小猫愤愤的看了餐桌上满满的肉,再看看自己那寡淡的土豆泥,心里的委屈简直要溢出来了。这个人,他非但嫌弃猫,还不给买好吃的,真是太过分了。
此时的杜衡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思维,正渐渐的往一只猫转化。
他泄愤一般的肯定要土豆泥,一边啃,一边啃,还一边瞄着长离的饭桌,鼻子嗅啊嗅仿佛闻一闻,就像是吃到一般。
晚上长离没打算再继续教小猫高数,今天下午教他的那些知识,已经彻底的填满了小猫能狭窄的脑容量,所以他决定来一点轻松的。
他一个人往实验室走去,而小猫就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动画片,还是从东方传过来的动画片。
他看着电视里那只不停的捞鱼却始终捞不到的笨熊,恨不得以身相代,他的爪子不停的在虚空挠啊挠,仿佛这样就可以将那些鱼刨出来。
而长离的实验室中却亮如白昼,他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透明的试管,在试管里存放着一些暗红色的液体,这些暗红色的液体就好像火山内的岩浆一样带着一种粘腻之感。
他将这管溶液放下,又拿起了一管石青色的溶液。这种石青色,完全不像是市面上流行的石青色,反而更像大自然灵光一现铸造出来的一种奇特的颜色,带着一种轻灵与飘渺。
不管是石青色溶液,还是岩浆溶液,都透露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一种以前未被人捕捉到的美感。
而在人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一股股暗红色与石青色的气体从试管口飘出来,飘荡在空中,然后融合,构筑成另一中,带着芬芳的味道。
长离轻轻地嗅了嗅,然后皱了皱眉不行,“还是不行。”这两款溶液完全不能解决小猫的问题。
他又拿起另一款天蓝色的溶液,继续做起实验来,那严肃的模样,完全让人不敢打扰。
这个实验是他昨晚才开始的,只不过一晚上就已经小有成果,虽然这个成果不能用到小猫身上。
相比起现代那些经由精准实验而产出的溶液,试管中的溶液更偏向于神秘侧,也就是说,长离运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制造出了这些溶液,而这些溶液也透着一种不容于世的气息。
用着最现代化的实验室,却在做着最古老的实验,长离不禁轻轻的摇头,不管新与老,只要实用就好,他如是想到。
又一组实验失败,长离却没有多少遗憾,他手一挥,那些制造出来的溶液就化为灰灰,消失不见,而他心里则悠悠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