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窗外的短廊外,那片桃林亭边的茂竹裹挟着枯叶,以飞沙走石的阴柔气势暗暗扫荡着桃林。
“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夏凌月杵着腮,凝望着窗外的天空与景象,一声沉重的叹息沉沉的落下。
连日以来,她已经吐的七荤八素了,眼下的情形简直就跟呕心沥血相差无几。
她担忧的捏着手心里的绢帕,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儿才刚刚平复下来,但是,又一波恶心感却又涌上了嗓子眼儿。
望着窗外的天际边,那被狂风肆虐打击之后跌跌撞撞,摇摇欲坠的雁鸟,她的心情越发复杂。
要是让那柳大甬发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天夜里,跟他共度一夜的人不是我,这可怎么办啊?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
“我现在有孕在身,想逃走最好趁眼下体态轻盈,腿脚便利,否则等着过了最佳时机以后…………”
她越思量越觉得无助了。
“但更可怕的事,万一冯朵心说的话成真了可又该怎么办呢?”
她越琢磨越是觉得一阵冷气顺着背蹿上了脑顶。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
她不由得急坏了,坐立难安的强忍着内心七上八下的“擂鼓声”。
原来那天被柳大甬带回宅子里之后,惊恐无助的她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地求佛求菩萨,持续的嘀咕了一个下午。
也不知道是真显灵了还是巧合。
幸亏没被限制人身自由啊!她一边暗暗地拍着胸膛里那颗猛跳的心,一边心烦意乱地走在安慰自己,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人,等她回过神才听见旁边的人称呼对方为三夫人。
她当时正慌神,刚要道歉。
不料,对方立马笑意盈盈地对她表示了谅解。
当她正感到惊讶之际,忽然三夫人一把拉过了她的手。
“看你应该是新来的吧?一定是对咱们的宅子不熟悉吧?走吧!我领你去逛逛。嘻嘻……”
初来乍到,好不容易遇到了好人的照应,她当然会觉得特别欢喜。
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应承了下来。
逛了一阵子,三夫人忽然盯着她的脸。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角色看起来挺不好哦!”
“我……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宅子的路了,你……你知道吗?…………”
她有些拘谨的询问着,同时强忍着胃里那股一阵阵翻江倒海,忽强忽弱往嗓子眼儿上涌动的暗流。
“说实话吧!大家都是女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啊!”
三夫人压低了清脆的声音,并神秘的问她。
“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啊?!!!…………”
面对这个还不熟的陌生人以及如此讳涩的问题,夏凌月手足无措,一时语塞。
“别怕,这也没什么!其实,只要你跟我熟悉了就会清楚了,在我这里说过的话都是会被单独“上了锁”的,呵呵呵呵……”
三夫人的语言轻松,还显得幽默。
一时之间,竟然令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上锁?……”
“是呀!就是上锁,我珍惜每一个愿意把心事告诉我的人,因为被信任也是一种福分呀!呵呵呵…………”
“呃…………是的呀!”
夏凌月点头默许了她的问题。
“可是我…………”
她又揉着手显得忧心仲仲起来了。
“可是什么呀?既然有孕在身就应该把心放宽,不应该这样忧心忧虑。”
三夫人拉过她的手,关切地劝慰道。
“不是啊……我很担心今晚上柳大甬会死乞白赖找我那个…………哎呀!你懂的!”
她说着,异常羞涩地垂下了头,不安地搓着衣角。
“噢…………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
于是,她们俩儿互相交换了眼神,并称姐道妹的绕过后花园的短廊之后,接着又跨进了她的厢房去了。
…………………………………………………………………
待到傍晚暮霭,夜色阑珊之时,才有人看见三夫人跨出了夏凌月的厢房大门,一本正紧的独自离开。
…………………………………………………………………
“哎……以身孕为由不知能够抵挡几时?关键是我现在已经授人以柄了。”
她想着这些,越发忧心忡忡地在屋子里转悠开来。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这简直就是头顶上悬着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刀子…………”
原来,那天她跟三夫人换了衣服,互换了发饰和妆扮之后,她就趁着夜色将近,柳大甬还没回门的时候,扮成三夫人的样子离开了自己的厢房。
三夫人对她讲述了自己进门多年,仍旧膝下无子的苦恼。
言谈之间两人的意向正好一拍即合,各取所求,于是,她们就想了一出“偷梁换柱”的办法。
更巧的是,那天柳大甬正好伙同几个官吏狼狈为奸,筹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在外面胡吃海喝之后,回到自家宅子已经是深夜了。
稀里糊涂一夜,他就误以为三夫人是夏凌月,就这么瞒天过海的混了过去。
但是,夏凌月此时的心情却是七上八下,坐立难安。
因为,她总是担心自己躲得过初一,逃不掉十五。
“眼下看来,三夫人也不会想到怀疑我的这些担忧而去探问柳大甬些什么吧?而柳大甬现在肯定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