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好奇,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是如何能在这个镇子里活下来的吧?以对方那种无孔不入的监视,按理说我们绝无反抗的可能性。”

“确实如此,我还怀疑你们只是抛出来的诱饵呢……不管怎么说,那样儿戏的‘救人之法’,说出来就好像是个笑话。”

“难道最大的疑点,不应该是我们傻乎乎地留守在这个港口吗?”

“现在外边那么凶险,你确定留在这里很蠢?”

这话堵得男人老半天说不出半个字——考虑到先前所见识到的这帮人的平均战斗能力,白觉得他们现在跑出去大概是活不过三天的。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法否认,不过我们这群人之所以不离开港口,真的是因为我们无法离开——过去曾经有人这么尝试过,一旦脱离了这片区域,在踏出地界的一瞬间,他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顷刻间就会丧命。”

“……你把手伸出来。”

对于白的要求,男人没有由于,毫不设防地就照做了。白将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处,仔细检查着他的脉搏,很快就理解了这个男人的无奈来源于何处。

这个人的脉搏,心跳,很不正常。

“你的心脏,不是自然地跳动,而是被外力控制着才能勉强维持的样子……这种维持着心跳和生命的力量,就是来自于那个恶魔吧?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你们是在还活着的时候被这种力量侵蚀后形成了共生关系,还是说……”

“很多人都愿意相信是前者,不过我私下里是认同你没说出口的那项推论的。”男人给两个杯子各倒上酒,将其中一个推向白,继续说道,“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在出事的当天,我是被人杀死的——刀子从我后背刺入心脏的感觉,直到现在我还记得。”

“如果我的大脑没有理解错……你是想告诉我,恶魔的力量是在同一天、同一时间、不分差别地进入到了你们这些人的体内,而除了‘碰巧’在弥留之际接触了恶魔力量的你,其余所有人都无法确认自己此前是生是死——那是一个【意外】,而不是其他的诸如实验这类的状况?”

白轻轻饮了一口杯中的酒,顿时被充满了异国情调的酒精味给呛得脸色通红,忙不迭放下杯子。

“其实在发生了【意外】的那天以前,这个港口没现在这样渗人的,人们都凭着自己的意志生活着,而不是现在这般木偶一般的情形。当然,那只恶魔也同样隐藏的很好,我此前绝对是想不到,我所效忠的领主,和我父亲、祖父、曾祖父他们所侍奉的会是同一个人。”

“……”

也即是说,此前那名恶魔仅仅是伪装了身份,假扮了当地领主,一代代地经营并控制着这个港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操纵了几乎所有居民构建了一个复杂的结界。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不,那只恶魔,被他不知道排第几个的夫人杀了。”

“诶?”

白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慢慢慢,你先让我缓缓,老哥……你刚才是说,一直统治着这个港口城镇可能有百多年的恶魔,被他其中一位妻子给……宰了?”

“我至于骗你嘛。”

“不是我多疑啊,实在是……这个……这样的发展……太戏剧性了。”

“其实我当初知道真相的反应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反过来一想,过去我也只是以为领主这一个家族的每代人都很‘fēng_liú’,并不清楚历代的领主都是同一个啊!上一代的佳人尽数老去,而那家伙却乐呵呵地改头换面,重新睡上一批年轻的女孩——很明显那只恶魔对于那些所谓的‘夫人’的态度,和用完的抹布一样,并未投入什么感情。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样的人,真能靠所谓的‘真心’让大把大把的女孩死心塌地跟着他吗?那么多代下来,总不可能所有的女孩都拜金,都滥情,都瞎眼吧?”

男子脸色沉重地将酒瓶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我长得也不瘪三,性格自问不算差,另外好歹也能做到领主的侍卫,论条件比起很多人都好了,结果还不是光棍打到现在?凭什么那种家伙就能轻松笼络一大票漂亮女人的垂青?淦,你说我嫉妒都行,可你要说那家伙没有耍手段我绝对不信啊!不然,平时一直表现的温顺的夫人,怎么会翻脸好似至死方休的仇敌?”

【那名恶魔的妻子中,该不会有眼前这位过去中意的人吧?】

当然这种话白是不会说出口的。

在男人吨吨吨发泄情绪的时候,白也在一点点消化着方才对方口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首先那只恶魔绝对可以确信,披着人皮也没学会人样。fēng_liú多情乃至于滥情的男人,白在东方大陆也见过不少,但就算是号称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除了极少数的个别,很多帝王长期都是只钟情于一两人,更别说不少遗臭万年的昏君的故事里,祸国殃民的妖女也往往就一个人……

白的某位皇兄就曾经和她说过,对于男人来说,这个世界上的美女分三种——一种是基于各种原因不能碰的,比如他面前的妹妹;一种是看得见但是摸不着,和你没什么关系的;还有一种就是自己的老婆。

白当时就捶了对方一拳,然后问后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她的皇兄是这么回答的:

第二种,你垂涎对方的美貌,幻想着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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