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其实是在第二天就开始的。襄王带着明信侯、世子卓仑、敬宁侯乘风他们参加了。男人有很多的项目要参加。女眷们只是朝会的最后一天,宴飨的时候才会出席。
这些日子,须臾被留在襄王府里,和那些女眷们一起在府里休息。东伯夫人并不知道内情。她温良贤淑,为人亲善,可是襄王嫌她敦厚有余,并不曾告诉她实情。所以东伯夫人并不知道须臾的真正出身。
东伯夫人看了看须臾,用手握住她的胳膊,笑吟吟称赞说:
“这是我们的乘玉公主吗?恭喜了!王爷亲自封的,多好!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变成这样的有规矩的人了!王爷亲自调教的,果然和一般的不一样。这模样嫩生生的,跟个半开不开小花苞似的,也怪不得王爷喜欢。前些日子给我说要册封公主,还是我给你盖的印玺呢。”
须臾给她行了一个礼。东伯夫人笑道:“听说乘玉还是能上树的。我看怎么也不像。这样小巧玲珑的,怎么会上树?可不是笑话吗?”
须臾不好意思笑了笑。
到了第三天上头,须臾看到襄王和明信侯他们都没有再出去了。他们都开始休息,准备参加晚上的宴飨。用过午餐,颜芮女御就带着一群女御到紫华殿里来了。
那群女御手里都端着各种各样的盘子,里面装着金钗银环、玉璧手镯之类,还有的手里捧着玉带凤冠之类。最显眼的就是礼服。那礼服的颜色是青黑色的,上面是冕服十二章花纹中的‘黻’图案,烟霞黼黻,黑白分明。
礼服只是外面的披挂,内裳是绚玫瑰红色的。鲜艳的内裳从暗色的礼服里面穿出来,看上去明暗相间,大方又气派。
“这件礼服是按照公主的服制来做的。晚上要参加宴飨了,奴婢要亲自为公主化妆呢。小公主,过来坐下。”颜芮女御说道。
须臾就那么坐下来。听她摆布——
头发要束好,在头顶梳笼一个髻子,然后剩下的散在后面。用发绳黏胶固定好,然后戴上凤钗和各种发簪。须臾从小不戴这种东西,现在被各种纠缠,穿插,弄得她好不舒服。
但是颜芮女御命令她坐好,将这些东西一丝不苟弄到她乌黑光滑的头上去。
颜芮女御从女御手里端着的白玉盘里面,拿过来一个做工精致、华贵无比的凤簪,两边垂着流苏如同瀑布,中间是镶着一颗明亮隋珠,连缀着一个半月形镂花流苏吊坠。
她将那凤簪戴到须臾头发上面,流苏吊坠就延伸到她的额头上。
“这可是王后娘娘当年戴过的凤簪。可惜这么好的做工,这么漂亮的首饰,竟然晾在那里这么久没有用途。前几日命人清洗干净,重新磨了光了,还是和新的一样。今天公主,总算用上了。”颜芮女御感叹着自己的心血。
颜芮女御又从另一个白玉盘里面取出一个东西,戴在须臾的脖子上。须臾低头看了看,那是一个金黄色璎珞,下面连缀着一个宝石坠子。她说这个也是那位王后娘娘戴过的。
“我干嘛要用王后娘娘戴过的东西?”须臾有点不高兴,“难道襄王府里就拿不出崭新的、没有人用过的首饰吗?”
颜芮女御笑道:
“傻公主!王后娘娘用过的,那就是最珍贵的了!首饰这东西可不是比新比美的。就说金天太后娘娘用过的红宝石玉镯,当年也只是送给王后娘娘的。可娘娘走了以后,这玉镯就一直放昭华殿那里。不是正经主子谁也用不了呢。要是想要崭新的,交给工匠做就好了!要多少做不出来?不知道这些旧物,比新物要珍贵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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