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啦,算卦啊,仙人指路,不灵不要钱,测财运、测姻缘、测命理、测凶吉,什么都测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看看啦...”
身穿道服的陈平拿着幌子行走在山道上,手里还摇着个铃铛,口中念念有词的叫喊着。
山道两边高山绝壁,杂草丛生,就一条土路直通武宣,是瑶山西与瑶山东主要的通商之路,有土匪跟山贼是正常不过的,而且规模还不小。
这条山道将大瑶山给拦腰截断,候衣府在那头称王称霸,山贼则在这头逍遥自在,井水不犯河水。
“累死我了。”
陈平一路走来,边走边喊,看看能不能引起什么山贼的注意,但他似乎忘了自己这身太过寒酸的打扮,一看就是穷得要命的主,别说抢了,就是小偷看了都觉得磕碜,再说了,一个算命的能有多少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陈平在道路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擦了擦汗,将头上戴着的南华巾拿下来扇风用,暗道:这方圆十几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在这当山贼,还不得饿死啊?
正抱怨着,后方传来了一阵轰鸣声。陈平看去,足足两辆集装箱运输车,前方引路的是辆黑色的保时捷,后面还跟着两辆吉普。
保时捷车内坐着三个人,除了开车的司机外,后座是一男一女。男的大约六十来岁,黑西装黑皮鞋,打扮得一丝不苟。女的二十一、二,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卷长发,玄月眉,丹凤眼,眼角有颗朱砂痣,薄薄的嘴唇上画着大红色的唇彩,配上那火爆到呼之欲出的身材,妖娆至极。
华鸿云道:“这条道可不太平,待会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先退到后面去。”
薛芷芙轻笑道:“义父,您什么时候如此小心翼翼了,一群草寇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
华鸿云道:“世外不比世俗,在这种深水寒潭里头,哪里知道跳出来的会是什么怪物,别以为练过几年功夫就想视天下英雄如草芥,真正的世外高手,你怕还没见过。”
薛芷芙掏了掏耳朵,道:“知道了知道了。”
华鸿云道:“别不爱听,以后真碰着了,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薛芷芙笑着道:“你记得您上次带了个什么玩意回来吗,就那什么武威山晃天金光门的高手,吹的牛都快跟太阳肩并肩了,结果呢,被咱们家那两个看门的给打成狗,您忘啦?”
被说起那件事情,华鸿云一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可依旧保持着那威严的表情,道:“那只是个意外,反正世外危险得很,你小心点,要不是买家急着一直催,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呢。”
薛芷芙不像再扯她义父的脸皮了,点点头道:“是是是,我注意点。”
突然,司机一脚踩住了刹车,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留下了两条漆黑的痕迹。
薛芷芸因为惯性,头一下子就撞在了前座上,登时七荤八素的,冲着司机喝道:“你怎么开车的?”
司机连忙道歉:“对不起大小姐,”然后指着前方,“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所以我就...”
薛芷芸跟华鸿声朝前方看去,足足有二十来个,穿着青布衫,披着狼皮套,手里扛着大刀、长剑、铁锤、铁钩、铁棒等武器,放眼望去,山上还有一大片人。
不远处的陈平看到这一幕,愣道:“卧槽,他们这群家伙是看不起我吗?”
薛芷芸见这些人打扮得匪里匪气的,一看就是知道是她义父口中的不太平,道:“还真碰上一群不怕死的啊,看来这趟世外没白来啊。”
说着就要去开门下车了,华鸿声连忙拉住她,道:“坐下,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再说,只要钱的话,不过分,给他们就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在保时捷后面的两辆集装箱运输车跟吉普车也都停了下来。从吉普车上跳下了七八名雇佣兵装扮的男子,有中州的,也有州外的,皆是体型健硕,气势不凡,每个人身上都配有两把枪支,一把冲锋枪,一把步枪。
领头的土匪扛着狼头大刀,走到保时捷车前,敲了敲车盖,吐了一句老掉牙的台词,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这会,佣兵已经走上前来了,队长名叫狄勋,问道:“多少钱,开个价吧?”
土匪笑着说着句“痛快”,然后比了一个巴掌。
狄勋问:“五百万?”
土匪接道:“两...白银。”
这一说,狄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五百万两白银,折合人民币将近八千万,这群家伙,还真敢狮子大开口,道:“太多!”
闻言,土匪那伸出来的一个巴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在了狄勋的脸上,把他给扇飞了出去,“咚”的一声响,将保时捷的车身给撞凹了进去,眼冒金星,牙齿都掉了两颗,嘴里还不断的有鲜血冒出来。
这一幕把车里的薛芷芸跟华鸿声都给吓了一跳,这狄勋在雇佣兵里头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竟然被那人一巴掌给拍得站不起来,这等武力值得多高?
其他几名雇佣兵见状,纷纷的拿出枪来,对着土匪头子的头。
那土匪头子“哎呦”一笑,道:“竟然还拿这种东西,你们是想笑死我啊?”
嗖嗖嗖...的一阵破风声响起,那几名雇佣兵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是被射成了马蜂窝。
土匪头子啐了一口唾沫,一脚踢在保时捷的车上,喝道:“都给老子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