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马铮与马挺战斗正酣。
马挺功力高过马铮,在惊魂棍上更是浸淫十来年。
半柱香时间的交锋下来,两人打的是互有攻防,但以马道功等人的境界却早已经看出,马铮招数虽不及马挺纯熟,可精妙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马铮习练惊魂棍法怕是还不到半年时间,尤其是第二层棍法,到手不过几天时间,大多数观众不清楚内情,马道铭却是看的两眼放光,自觉真是捡到宝了。
“德渊啊,马挺已经输咯。”
“爹,怎么这样说?”
端坐在马道功背后,马德渊低声问道。
“年龄比马铮大,练武时间比马铮长,三五十招都不能将人家摆平,给他打手势,认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继续打下去,只会让知情人嘲笑,若是最后再输个一招半式,那才真丢人!”
马道功说话时眼神不由的瞥向二弟马道铭。两人距离本就接近,这些话自然逃不过马道铭耳朵。
“大哥说的夸张了,马铮这臭小子怎么可能赢!”
话是这样说,可马道铭唇角的笑容那是越来越浓。
马德渊起身打手势,代表马挺认输。
司礼响应,马挺也干脆,收棍后跃跳出战圈,冲着马铮拱手为礼。
“铮少果然好功夫。”
“哪里哪里,挺哥你才厉害,差点就打到我没有还手之力。”
花花轿子人人抬,马挺虽败却笑容坦然,让马铮生出结交之心来。
挺好的,两人这么一打却打出真感情,这种感觉马铮很喜欢。下了擂台后马铮本是想找马挺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顺便再增进一下双方感情,却不料马道铭出现了。
一个马道铭还不够,他背后还站着马道功。
“义父,这是......”
虽说有些不甘,但在马道铭眼神逼视下,马铮还得先向马道功全了礼数,然后才老老实实站在马道铭身边,像是鹌鹑样听话。
“出去说。”
是的,校场里人多,眼杂,关键是吵吵,让人感觉说话费劲。像马道功马道铭这般有身份的人,扯着嗓门喉咙上迸起青筋,未免太不像话。
所以马铮很老实的当个跟屁虫,直到两位大人物停下脚步。
还是甲字堡驻扎的别院好,除了几个小厮丫鬟,所有人都去看演武了,清净。
“把棍法演练一二。”
马道铭没有多说,撩起长袍就坐下来,院子里本就有石墩子,哪怕就是下雪天,王府下人也没忘记时时刻刻拂拭。
“这个,我刚刚比武完.......”
在两个老头面前耍棍子,马铮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要为自己找个理由,但话才开了个头,就被马道铭冷哼给打断了。
“要不,我来给你当个陪练?”
看着马道铭说话时那阴沉脸色,马铮觉得这个主意不好,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怎么能够动不动就惊吓少年郎呢?
叹息一声,马铮开始一招一式演练棍法。此时的他并未想过太多,只是觉得既然有人要看,他就好好练罢了。
坐在石墩上的马道功和马道铭却没有半点君子模样,没看几招就开始窃窃私语,那模样浑没将马铮的辛苦放在心中。
留意到这点,马铮打算偷懒了。
可他忘了,不管是马道功还是马道铭,一身武功都远胜于他,那怕这两老头将眼睛闭上,也能知道马铮的打算。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带着呼啸砸向马铮,随后就是马道铭的怒喝:“给老子捡过来,重新练!”
地上落了一只靴子,马铮憋着不呼吸,将靴子给马道铭递过去。
“就这样?”
盯着沾满雪粉的靴子,马道铭问道。
“我又不是张子房。别瞪,我去练!”
刚刚只是练完第一层,接下来马铮练的是第二层,鉄竹棍在他手中仿佛是有了生命,极其灵动。
“大哥,这小子真是有些妖孽,悟性强得不得了!”
“可不只是悟性,能懂不一定能够使唤,二弟啊,看来这次你真是捡到宝了,好好栽培将来说不定是我们马家的栋梁之才。”
马道功与马道铭并没有压抑嗓音,听到两人如此褒扬自己,马铮心中多少有些得意,至少这两天的辛苦没有白费不是。
只不过细细琢磨,马道功的话好像有些大逆不道,什么叫马家的栋梁之才?难道不该是“朝廷的栋梁之才”才对?
“这老小子不会是要造反吧?”
马铮心中闪过这年头,随即又觉得不可能。
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如今大汉帝国正值盛世,虽说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哪个盛世就一定是十全十美了?
马道铭的脑子又不会平白无故被驴踢,马家几百年积累下来的声望更是举世无双,造哪门子的反?
“他已经有了朝廷封赏,既然已经是军中将领,要不我们就推他一把?”
马道功瞥了眼马铮,说着什么要推之类的话,却是半点考虑马铮心情都欠奉,这让马铮感觉老头子很不厚道。
再说了,“推”这种事情能够随随便便么?好歹他马铮也是个男人。
“家主,义父,你们在说是什么?孩儿完全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对了,你要是啥都懂了,我跟你大伯还玩什么?行了,你先退下吧,等有消息再通知你!”
被马道铭挥退,马铮心中有些不明不白。
幸亏马铮感觉两个老头子不像是有坑死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