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拉着她的手,十分愧疚的看着她,“小鱼,小姨知道你工作不容易,赚的也不多,可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会打电话让你回来!家里能凑的钱我都凑了,也都拿出去了,亲戚中也有涉及到的,更
不可能借钱了,你看看管你朋友或者同事问一问,能借多少是多少吧!”
“我会努力想办法的!”桑晓瑜紧紧回握住,咬唇说,“小姨,小姨夫,你们别着急上火,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窗外夜色更深,房子里被低气压笼罩着。
凌乱的家具全都各归各位,桑晓瑜和小姨收拾到了快半夜,才终于各自回房间躺下,没有心情冲澡,就只是简单洗漱了下。
翻了个身,哪怕困意来袭她也根本睡不着。
其实那会儿她只是安抚两位长辈,自己哪里有什么办法呢!
没和池东分手之前,她所有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都给了他,上个月刚转正,但电视台这种地方都是死工资不高,如今她卡里的余额又少的可怜。
至于身旁的朋友,闺蜜林宛白已经和霍总再次分手,而且这次不同于上次,两个人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小白已经有离开冰城的打算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开得了口。同事郝燕的话更不可能了,还有个白血病的女儿在住院,而且最近还被抚养权的官司弄得焦头烂额,剩下的只有另外一个闺蜜李相思,可对方在国外经常都是偏远的地方,大多数都联系不上,更何况,远
水解不了近渴。
桑晓瑜不由叹了口气。
一旁同样没有睡着的蒋珊珊,犹豫的开口,“姐,要不你问问姐夫?”
秦思年……
桑晓瑜抿起嘴角。
刚刚在脑袋里想过那么多个可能,都逐一被否决,她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他,似乎突然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下意识想到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一个。
可她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是涉及到了金钱,更何况两个人又是协议的婚姻,这样让他无条件的拿出来这样一大笔钱,似乎有些过分……
踌躇了许久,她还是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手机。
线路接通后,桑晓瑜尴尬的出声,“喂,qín_shòu……”
“你找谁?”
响起的却不是低沉的男音,而是一道女声。
桑晓瑜一怔,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没错,她抿嘴,“我找秦思年!”
线路里女声很善解人意的回,“他在洗澡呢,你哪位,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嗓子顿时抽紧,桑晓瑜想到傍晚时在医院里看到的画面,她几乎能断定女声就是和他一起坐轿跑离开的人,像是躲瘟疫一样,迅就将手机给挂断了。
随即关机塞在了枕头下面,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入眠。
“姐,姐夫不管吗?”蒋珊珊在旁边紧张的询问。
桑晓瑜咬住嘴角,黑暗里低声说,“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隔天一大早上,辗转到凌晨刚睡着的桑晓瑜就被嘈杂声惊醒了。旁边的表妹和她一样,惺忪着眼睛,匆匆套上衣服两人跑出卧室,就看到昨晚刚刚收拾过的客厅里又是一片狼藉,大门敞开着,好几个中年男女骂骂咧咧的刚走,最后还有人站在门口气呼呼的扬拳头,“老
蒋,我们不要利息,把本金还给我们!如果再不把钱给拿回来,我就真要你好看了!”
“爸,你没事吧?”
蒋珊珊一瘸一拐的跑过去,生气的直跺那只没受伤的脚,“真是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又不是咱们卷的钱,他们要是再来就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这是民事纠纷,警察来了也只是劝说,哪里能管得住!”小姨无奈的叹气,起身将地上的垫子捡起来,又摇了摇头,“算了,不收拾了,他们晚上还得来闹!”
早饭桑晓瑜煮了面,除了她和表妹勉强吃了点以外,两位长辈都没有胃口,几乎没动就放下了筷子。
以往温馨的家被蒙上了阴影,这件事情闹的,他们已经没办法去上班,只能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隔着防盗门都能听到走廊里邻居们传来的议论声。
桑晓瑜吃过早饭后就始终没闲着,手机都快打没电了。
她跟总编提了家里的难处,好说歹说总算是预支出来了三个月的工资,又分别找了朋友,甚至把大学同学能联系上的全都联系了一遍,勉强凑够了十万块。
可即使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欠人的也总归是要还的。
手机放下没多久,忽然响起来,屏幕上面显示着“qín_shòu”两个字,桑晓瑜几乎瞬间指尖就碰向绿色的接听键,只是想到昨晚的女声后,又收了回来。
咬了咬牙,她直接给挂断了,紧接着打来,她再次挂断。
秦思年其实某种程度上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像是现在,在她连续挂断两次以后,就没有第三次了。
桑晓瑜去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听到玄关处传来声响,抬头刚好看到表妹正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蹦跳着进来。
“珊珊,你干什么去了?”她不禁问。
“没干什么啊!”蒋珊珊脸上神情很不自然,闷头就往卧室里钻。
桑晓瑜深色疑惑,觉得表妹的行为很反常,擦了手跟在了后面,门被推开时,表妹迅将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珊珊,你手里拿着是什么?”她皱眉问,见表妹不吭声,眼神心虚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