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思来想去,裴荣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直接出言叫道。
“副帅!有何吩咐?”帐帘一挑,一位站在帐门口守卫的亲兵走了进来,站到裴荣的面前躬身施礼。
“你跟着本帅多久了?”裴荣手指叩击着桌面,轻轻的问道。
“呃……差不多半年了!”亲兵乍一愣,不过还是如实说道。
“半年了……时间已经不短了……”裴荣轻叹一声,话锋突然一转,“若是依你之见,北军之中,何人的武艺最高!”
“这……”亲兵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这亲兵实在是有点搞不懂,这位年轻的副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自己谁得武功高。
这玩意该如何回答?
怎么说都得罪人啊!
“这……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亲兵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照实说!”裴荣不假思索的说道。
“呃……”亲兵十分无奈。
因为看眼前这种架势,自己要是不说出一个人名来,副帅绝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若依属下之间,北军之中无疑最高者,当属董平董将军!”亲兵犹豫良久,这才说出这么一个答案。
董平做为北军先锋,武功乃是整个北军公认的,说出这个名字,料想是谁都不得罪的。
裴荣皱皱眉,心中有些不爽的说道:“董平将军的武艺自然是没得说,不过他现在不在梁山!你在说一位在梁山上的!”
“这……”亲兵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裴荣的脸色,心中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突然开口道,“副帅,属下始终跟在您的身边,并没有对军中诸位将军的武功做过分析。不过……若是依属下亲眼所见者,当属杨再兴武功冠绝第一!”
“杨……再……兴?”裴荣反复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不由得露出了疑惑之色,“这是何人?为什么本帅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他也是副帅您手下的亲兵,不过此人向来行事低调,又没有什么亲临战阵的机会,副帅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也属于正常!”亲兵点头解释道。
“不然!”裴荣一阵摇头,“若是这杨再兴真有本事,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以来,本帅没有丝毫的耳闻。想来也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恐怕你也是收了他的蒙蔽吧!”
“副帅!杨再兴绝然不是沽名钓誉之人!属下敢以性命担保!”一听裴荣不相信自己的话,亲兵顿时急了,连忙说道。
“哦?他有什么本事,竟然值得你这么保他?要知道,军中无戏言!”一见亲兵敢把话说得这么死,裴荣一下子也来了兴趣,不由得反问道。
“副帅!属下自由家贫,没读过几天书,大字也不识几个,但属下也曾听过毛遂自荐的故事。”说到此处,亲兵的话戛然而止,不再说下去了。
如果这话再说下去,或许就要对副帅不敬了。不过亲兵也相信,自己的话虽然说了一半,但是以裴荣的才能,应该会理解自己话中的含义。
果然,裴荣一听到亲兵的话,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了。uju0
毛遂自荐的故事,几乎是人尽皆知。
不过在毛遂自荐的过程中,毛遂与平原君赵胜到底说了什么,却很少有人知道了。
平原君赵胜欲携二十人前往楚国搬取救兵,只寻得十九位门客,仅剩最后一个名额没有着落。
赵胜门客毛遂,此时自告奋勇,愿陪同平原君一同前往。
可赵胜却叫不上来毛遂的名字。
赵胜门下食客三千,其中夹杂这无数混吃等死之人。毛遂在赵胜府上三年,赵胜却根本没有听过毛遂的名字,这不由得就让赵胜对毛遂起了轻视之心。
于是乎,也就有了一段经典的对话。
赵胜说道,我听锥子放在口袋里,锥子尖会自然而然的漏出来。而有才能的人,就像这锥子尖一样,锋芒难以掩盖。先生你在我府上三年,你的锋芒都没有显示出来,相比你也没什么才能吧。
毛遂反驳道,之所以我的锋芒没有显示出来,那就是因为公子你根本就没把我这把锥子方进过口袋里。
赵胜因此大为震动,便携带着毛遂一同前往了楚国。
果然在楚国朝堂之上,毛遂仗剑前行,陈说利害,逼得楚王同意出兵救赵!
而亲兵在这种时候提到这个故事,难道也是在说,我根本就没有给杨再兴现实能力的机会,又怎么会听闻杨再兴的名头呢?
难道我竟然变成了那目光短浅的平原君赵胜了吗?
裴荣在心中不断的反问自己!
“既然你如此推崇这位杨再兴,那本帅就见他一见,看他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是一个武艺冠绝北军的大将之才!”裴荣点了点头,挥手说道,“去吧!把他带过来!若是此人真的有能力,本帅必重重赏你!”
“诺!”亲兵赶紧答应了一声,欢天喜地一般的出了大帐。
裴荣轻叹了一声,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涌起了一种无奈的感觉。
北军所面临的问题由来已久。
整个梁山,要是论起来兵力,那毫无疑问的要数北军第一。
但是要是论起中坚将领,能独当一面的将帅之才,北军简直就是少得可怜,基本上可以用几乎绝迹来形容。
以往最不济还要一个董平 不过裴荣却不知道,这位杨再兴,到底是真如毛遂一样,是淹没在这北军大营之中的人才,还是只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