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也奇的惨叫不止,胸膛似乎燃烧起来,大汗淋淋,他苟喘着气,只想减轻这钻心蚀骨的痛意。
“啊…大周必亡啊…”
青筋暴现,微弱的声音绝不是阿也奇以为震耳发聩,声若蚊咛,瞬间淹没在噼里啪啦的火苗声中。
阿也奇垂着脑袋,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机,却见那行刑手再次将另一只铁钳高举了起来,那铁钳犹如一条火蛇吐着信子再次逼近他。
阿也奇松垮的肩忽然剧烈挣扎起来,琥珀色的眼中尽是惊恐,脸色惨白,“放,放开……”
不,不要再尝试那种痛苦,生不如死!
浑身犹如烈火在焚烧,他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熟肉的味道,让他翻肠倒吐,他还不如此刻死了!
“杀了我,杀了…….啊!”
这次他没有受多久的折磨,俨然昏死了过去,那下半身的衣衫已经湿了,那行刑手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样就shī_jìn了,还以为能坚持几下呢!
“看,他吓尿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才注意到地上的一滩不明的水迹,民众的热情逐渐高涨起来,奚笑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见到阿也奇身后的一群使臣都颤颤兢兢,克制不住的发抖,民众这方才有一丝痛快之意。
“饶命,饶命啊……”
使臣团中已有人跪拜在地,脸上皆惨白,变得惶恐不安,只知不断朝着前方磕拜。
身后紧跟着的商人,幼童女人已伏跪倒在地哭泣着。
等待他们的是酷刑,男人虽然害怕,可是却比不得这些女人与幼童,不免对大周起了无尽的怨恨,这大周分明在持强凌弱了。
“殿下,他昏过去了。”底下的吏部官员拱手问道。
“无妨。”
太子周楚靖摆了摆手,眸光凉如水,这畏兀族真是奸滑,都已经与突厥暗中来往许久,还欲反转风向,真是不要脸啊!
“那微臣就下令继续了?”
那名吏部官员再道,眸光却不觉逡巡至文王,见他面色如常,并无指示的意思。
“去吧。”
周楚靖敛眸,这下官都需要看文王脸色了,可知这段时日他风头日盛,从头至尾他可是默不作声啊,却难以让人忽视。
那吏部官员匆匆向行刑手打了一个信号,便有府兵提了一桶凉水上来泼在了阿也奇的身上。
阿也奇一个激灵,疼痛感在逐渐回拢,这一刻,阿也奇宁愿自己昏死过去,永远不必醒过来。
胸前粘稠的血水与焦乎乎的肉外翻了出来,很是狰狞,方才这一下是在烙在他肚子上,那黑黑的血洞中,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肠肚在流动。
阿也奇全没了理智,双眼死死瞧着那火红的铁钳喊道,“不,不,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
哪里还有方才游街时那股傲气,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尊严,只想早早的结束这种折磨,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而他又能依靠谁,只得不断求饶,鼻涕眼泪横飞,早已经记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啊……”
市集上的哀嚎还在继续,林蓁就算隔的甚远,也能清晰听到,用这种方式折辱这些使臣,虽看似残暴,却能使这些异族畏惧,死并未是解脱,而是开始。
“姑娘,别看了吧。”茗欢脸色不好,方才那股兴奋劲早已经不翼而飞。
她只看到折磨,血淋淋的折磨。
她并未亲眼看过行炮烙之行的,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残忍,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干脆。
“无妨。”
林蓁觉得眼下还不至于成国公府倾覆那日的血流成河。
忽而感受到那高高在上的城墙上有迫人的视线压来。
隔的这样远。
林蓁的眸光落远了一些,迎了上去,始终看不清是谁的,这才歇下了心,自己多心了!
“陛下仁厚,赦免孩童与女人的炮烙之行……”
一名官员大声喝道,林蓁已然无心再去听。
她终归是个女子,不懂朝堂的权谋,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她只知道她前世是如何凄惨死去的,她无缘置喙眼前的惨事,自作孽,不可活。
怪就只怪畏兀族起了异心,与大周交恶吧!
那高台上,两位皇子依旧从容,面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反应相差无几,这说明这两位的实力几近相等啊。
林蓁似乎又看到了另一场好戏,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话题储位之争。
这处置畏兀族使臣一时也将此事推上了明面。
这京城的局势是否在悄然改变了。
陛下现在态度暧昧起来,竟立太子位十多年来,首次重视文王。
朝堂都知他更偏爱玉妃之子,晋王周楚昱,现下才十岁,看似与太子和文王构不成什么威胁,实则话也不能太圆满。
不到最后一刻,谁的位置也不稳固。
“罢了,我们下去吧。”
林蓁再也没有闲心在此逗留。
民众的情绪已然被点燃,俨然红了眼,哪里管顾台上的是不是人,巴不得见到血肉横飞得场面,要知这民众大多数可是凑热闹的。
这人骨子里都有虐杀的本性。
不过到了特定场合就被激发了出来。
再看下去,不过是恶心自己罢了。
林蓁很忙,她正在为新开作坊的事头疼,在一切还未谋划妥当之前,她自然还未亲自给佃户答复。
这作坊开在何处?开什么规模的?
是卖给散户还是自营自销?
请多少女工,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