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有惊无险回到府中,茗欢还沉浸在方才的事中,震惊难言。
她更震惊的是姑娘既然知道斐济南要动手杀她们,还带着她往里跳!
“好了,快喝点姜汤,暖和一下。”
林蓁见茗欢脸色青白,林蓁自然知道斐济南对她意味着什么,然而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
“哦……”
茗欢怔怔的捧过一碗姜汤,还未喝,眼角的泪就吧啦吧啦的落入了姜汤中。
氤氲水气下的脸越来越模糊,她不是怕死,只是那斐济南将那日的记忆中的窒息恐惧感都带了回来,她的手掌不住的发抖,浑身冷的要命。
即使到了这烧着炭盆的屋内,也暖和不过来,从头到脚,冰凉入骨。
“喝吧!”
林蓁也不多言,她是知道茗欢害怕,她今日本可不带茗欢前去,可是斐济南心眼甚多,从上次出手袭击之后,这么多时日,只是一直在暗中跟踪林蓁,却也从不再出手。
更知照她不管在哪处势必都会带着茗欢,若是要让他上钩,自然少不得茗欢这个诱饵。
扶余早早就将约定地点用不甚晦暗的办法传到林蓁手中,也是故意给斐济南留时间布置呢,若不是林蓁如此小心翼翼,又如何骗的过斐济南?
“我也是为我们解决掉这个祸端赌一把了,若不是上次遇到顾瑾阳,你我怕是会死在那流寇的手中了。”
待茗欢喝下姜汤,身子暖些了,林蓁才拉着她一同坐下,眸光灼灼的望着她。
“姑娘是指那次火球的意外?”
茗欢不免捂住了嘴,她还当真是后知后觉啊,原来,那时候是斐济南设的局。
“那次我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害怕担心,反倒是露了心思,斐济南就不敢轻易下手了,那次之后,文王早就安排了不少高手潜伏在我时常进出的途中,若是斐济南一出现,便将他擒了,以绝后患!哪知那斐济南甚是警觉,竟然不肯再次伏击,直至今夜……”
林蓁娓娓道来,事态也逐渐清晰。
茗欢点点头,也颇有疑惑,“可是若是他不来,岂不是拿他没有法子了?”
“这便是扶余的妙计了。”林蓁倒是无奈一笑,“他在那传信的里头写了一点显山露水的话语,是要亲自与我交代,不能多带人!这样一来,斐济南也会不疑有二,定会做埋伏!斐济南可是急着杀你我二人……”
“哦……原来如此!可是今夜实在惊险,何况还不知扶余大人与那里流寇……”
茗欢就觉得那流寇命大,上次那么高的山崖也没见摔死他,这次他也定会逃脱。
“你放心,今夜他若是逃脱,也只会想办法溜出京城,这可是火药爆炸之事啊,官府怕是从明日开始便会将京城掀个底朝天……”
林蓁这般还颇有自信,料定了斐济南独木难支,他想的一定是逃出京城,修养生息,来日再卷土重来。
“但愿姑娘想的也是那流寇想的……”茗欢想笑也笑不出,今夜又经历了一场惊险,加上又是她最忌惮的流寇,这短时日,她都不想再出府了,她实在害怕……
“这段时日你不必跟着我出去了,避避风头也好,待事态明晰了,你我主仆二人也没有什么仇家了!”林蓁像是看穿了她的心里话,便直言道。
“说到底,都是奴婢害姑娘杀……”许是察觉这个字不好,便不敢继续说下去,幸亏见林蓁脸色还算正常,“奴婢,多嘴了。”
“就算再来一次,我也同样会那样做!”林蓁拍了拍茗欢有些颤意的肩膀,“你别怕,有姑娘看着你呢!”
“是,姑娘……”
茗欢也只得应了,既然能呆在府中,也不必日夜受到惊吓,加上林蓁方才得话,总归有了一丝安心……
翌日很快便到来。
林蓁从床榻上起来,天早就已经大亮了。
秋菊倒是早早的便与林蓁一同用早膳,说是怕肚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只敢放心林蓁的饮食,心思小意至此,林蓁也哭笑不得。
“姑娘,您今日倒是起的晚了,昨儿夜里,妾身好像听到了哪处有炮响声?惊的孩子在我腹中都踢了妾身一脚。”秋菊含笑道,这自从搬入林蓁的院中这人也变了不少,从前战战兢兢的模样倒是不见了,还与林蓁闲聊起来俨然把林蓁当成了一家人。
林蓁眸光落在她四个多月的肚子上,原来她怕周媚发现,自从发现有孕,便用白带束肚,这搬到了林蓁院中,才敢将肚子真真敞开,不想竟然这般大了。
“哦……”
林蓁淡淡应了一句,算是回应了,这个秋菊她有些看不透,就算她怀疑林甄氏加害于她,为何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显露无疑,更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她不知晓这样会更开罪林甄氏?
自己又是林甄氏的亲女,自然从心底是偏帮着林甄氏的,她却是像不知晓一般,看似是个心直口快得人。
可是瞒着周媚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又知道用才带束肚,暗中与林甄氏达成了协议,如何将林老太太的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下,且不说别的,周媚又如何是个容易糊弄的主儿?
这个秋菊不简单……
所以林蓁便顺她的意,让她住在院中,她一时摸不清她的意图,可是时日久了,自然便会露出尾巴。
“可是妾身似乎听到姑娘昨夜可是回来晚了?”秋菊吃些点心,无意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林蓁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