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此处闲人不得滞留。”
门口的亲兵立刻拔刀相向,凶神恶煞的围了上去,驱赶着轿夫。
“茗欢,去吧。”
林蓁掀开了帘子一角,递出了一把扇子,交给了茗欢,只见茗欢小心翼翼接过,捧着向前,“我家姑娘捡到了文王的扇子,特意来归还。”
说罢,将那玉坠扇子递给了那领首的亲兵,“我们只是归还,即刻就走!”
那亲兵上下打量了茗欢几眼,见容貌娇俏身着锦衫,不像小户出来的,特别是掌心捧着的玉扇晶莹剔透,通体流光,一瞧便知价值不菲,“你们速速离去!扇子留下。”
“走吧。”
林蓁淡淡道。
轿撵才不疾不徐的动了,慢悠悠的消失在街道转角处。
“停。”
待轿撵完全离开了那些亲兵的视线,林蓁才吩咐停下来。
此刻林蓁还不急着走,她下了轿撵,得亲眼见那把扇子进了文王府才行。
须臾,见有人出来匆匆将那扇子收入了府中,林蓁终安下心来。
“小姐,回吗?”
茗欢懵懂,小姐何时捡到了文王的玉扇,为何她却不知?
“急什么?”
林蓁心绪不宁,这文王若是肯出来见她自然不提,可是他如若忌讳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又会不会趁机对自己下手?
林蓁已经是穷途末路,太子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又住在中宫,她是见不着更接近不得。
至于文王
只因她昨夜救了他的性命,林蓁这才赌上一把。
他若是翻脸不认人,林蓁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的。
思绪回到了昨夜,面对地上昏过去的挟制她的人,林蓁还是让茗欢去请了大夫来瞧他。
才知是一时呼入了一种毒粉,才致呼吸困难,若不是及时施针放血,怕是没有救了。
林蓁让大夫将他扶回了医馆歇息,她与茗欢则匆匆回了府邸。
至于为何林蓁会知他是文王,他胸口的玉佩,还有只有皇子才能穿的蟒纹暗花里衣,身份昭然若,至于他为何夜间出现在那处,又劫持了林蓁,她却是不知,更不想知道。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林蓁的心也一点一滴沉了下去。
然而不知何时有道黑影出现在软轿旁,“姑娘,我家主子请你到碧春楼二楼雅间,他在那处等你。”
“好。回你家主子,我即刻便到。”
茗欢正在惊吓间,便听的林蓁沉稳的回道。
那黑影趁着黑暗一瞬便没影了。
“姑,姑娘,他,他是……”
“文王的暗卫吧?你刚才也听到了,还不快走。”林蓁也不欲解释许多,直接到了碧春楼,下了轿撵,吩咐茗欢等人在那处等着,径直上了二楼。
旋即有人拜见林蓁,亲自引路。
也不知曲曲折折走了几回廊子,那领路的人才打开了房门,“姑娘,请。”
“多谢。”
林蓁颔首,方入了内室。
便见一人正倚着窗栏处远眺,匀称挺拔的背影,虽还没有见到真人面貌,却折服于那般不容忽视的贵气,竟与太子各有伯仲。
“民女拜见文王殿下。”
林蓁既然来了,哪里还顾及脸面,她的哥哥还在天牢中,现下不知正在遭受何种折磨,她不如开门见山,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起来吧。”
周楚涵方转过身来,神情平稳,那双幽眸才从高处落在了林蓁身上,林蓁竟察觉不到一丝情绪。
周楚涵言语不多,气势却已经碾压林蓁数倍。
很难想象眼前这俊逸的文王昨夜竟是那般骇人的面孔。
“民女来求殿下,自然也不是白求的。”
林蓁被迫承受他的幽邃眸光,虽极为艰难,也不得不开口。
“哦?”
周楚涵眸光跌落在手中把玩的玉扇上,闷闷的应了一句。
“畏兀族虽然年年对大周进贡,可是私下却与瓦刺来往甚密,将大周的兵器偷运到瓦刺,至于瓦刺为何要大周兵器,狼心野心,昭然若揭。”
林蓁咬牙,这本是五月后才知晓之事,那时大周边境被瓦刺骚扰,频频掠夺,当使用大周的兵器与大周对抗时,大周才后知后觉,这畏兀族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知晓这些事?”
周楚涵眼底一沉,极其肃穆。
大拇指微微婆娑手中的玉扇,触手生温,“何况,本王为何会信你的一面之词?”
林蓁不顾周楚涵施压,俯身下跪行了大礼,“殿下必须信我,否则如何为大周立下不可磨灭之功?小女子只是借殿下之口告诉陛下,若是情况属实,我的哥哥也不存在殴打友邦使臣之罪了!”
“你的哥哥?”周楚涵略一沉吟,“成国公之子?还是镇南候……”
“不敢欺瞒殿下,正是成国公嫡子林宸。”
林蓁一颗心快跳出胸口了,她迄今为止做了平生最为大胆之事,深夜密会皇子,指证畏兀族走私兵器,这可是引起两国交战的罪名!
“你可知你所言意味着什么?”
周楚瀚眸光愈发幽深,耐人寻味,此刻更是逼近了林蓁几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臣女明白!殿下若不信,可亲自派人去查。若是臣女所言属实,畏兀族再狡猾,又怎么会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若不是重活一世,林蓁如何能自信污蔑友邦部落?除非她疯了不成!
“本王知道了。”
周楚瀚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