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的武器拾起了来，赵玉恒才在林梓身旁站定。
林梓闭眼，并不打算醒过来。
良久，都只有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和一室寂静。
衣料抖动的声音响起，赵玉恒躬身将林梓拦腰抱起，转头往里间走，而林梓装睡也装不下去了。
她睁开眼，嗅见了一股血腥味。
林梓道：“回来了？”
赵玉恒答：“嗯。”
林梓很想问他究竟他去了何处，为何会沾染上血腥，那血腥气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无数的疑问，到了口边还是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从前她不是没有试探过，每每提到十六之事赵玉恒就会用各种话题打断，绝不会朝她透露半点消息。所以现在她开口，大约也只是徒增尴尬而已。
“你喝酒了。”赵玉恒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将林梓放在床上，蹲身替她将靴子除去。
林梓点头，让了个身子叫他躺上来。
赵玉恒没有拒绝，弯身脱靴，坐在床边，转头看着林梓。
起初，林梓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赵玉恒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热，越来越烫，林梓才大约明白了什么。
她轻咳两声，指了指窗外，笑道：“你瞧，窗纸都开始泛白了......”
赵玉恒似是不屑：“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润王，润王府里他最大，莫非还有人敢说他起晚了不成？
所以，又是日高照林梓才醒，好好的午饭又没赶上点，晚了一个时辰。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润王府的每一处。
尤其，是润王府上的两个夫人，听闻这个消息简直是要昏了过去。
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润王的作息。那是从来不会耽误一刻，也绝没有睡到晌午的时候。如今连着晚了两日，不免叫旁人猜测润王同润王妃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再加上先前外头的传言，即使是不信的人大概也信了几分。
林梓被折腾地不轻，又刚刚吃饱午饭，正想睡一会就听闻外头的两位夫人要拜见自己。
拧眉不悦，林梓冷哼：“不见。”
茗笙觉得这样不大好，忙解释道：“这也是常理，按道理她们本该拜见王妃您才是。”
林梓扬眉：“我说我不见！”
她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茗笙知道林梓哪种神情能劝，哪种不能，瞧见她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掉头就去轰人。
外头传来声响：“王妃娘娘怎么可能不见我们？”
“我们总是要来拜访的，还请姐姐通融通融。”
茗笙道：“王妃正打算歇下，实在没有空闲。”
“又睡？王妃娘娘不是才起？如何又歇下？”
“那下回我们再来拜访？”
茗笙的话里稍有不耐，但还是和和气气地笑道：“二位请回罢。”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林梓宽去外袍，果真躺下。只是她翻来覆去的滚了几圈，也没见自己有多少睡意。倒是全身上下酸痛得很，叫她有些烦躁。
茗笙见她睡下，将帘子拢好，点上一支安神香，就悄悄退了出去。
实在睡不着，踏鞋起身，林梓摸到书桌旁，将凌晨时赵玉恒替她收好的兵器一把把提了出来，细细擦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