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恒起身，取过纸笔将上头的字描下来，同林梓一起坐在案前。
瞧着那歪斜的字，林梓俯身伸手按在纸上：“既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知道是什么法子写在那镜子上的？”
线索不一定要从字的意思上寻，或许从写字的人身上也可以找到。
将字刻在镜子上的手段很特殊，寻常人根本做不到。所以从这个方向入手，或许也能找到有用的消息。
“不知。”赵玉恒依旧摇头，“我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想来同光线有关系。”
他瞧着上头的字，用笔再临摹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那从前的大理寺少卿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林梓又问。
能进这个屋子，并且在镜子上留下话的必定是大理寺的人。既然林梓的位置是大理寺少卿，那么这个留下镜子的人也极有可能同样是少卿。
“让我想想。”赵玉恒略作沉思，“同你差不多高，且职位相同的人......”
林梓坐好，等他记起这桩事。
“穆王。”赵玉恒没有想太久就得到了答案。
穆王?林梓不知此穆王为何人。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封号。
赵玉恒解释道：“是上一辈因反叛被箭杀的一个王爷，史书并未记载，故你不知。”
有些历史，不允许被记载在史册上，譬如这个穆王，就是上一辈矢口不提的人物。
“他是什么人。”林梓问道。她拿起赵玉恒临摹的字，细细再看一遍。
赵玉恒看着她，笑着解释道：“是皇帝的五哥，据闻长相丰神俊朗，才华也不输于当时京城中的任何一人。”
那当真是个fēng_liú人物。但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反叛？林梓道：“既然他这样好，为何仅仅只是个少卿？”
难道不应该同赵玉恒一样，身居正卿之列？
赵玉恒道：“他乃宫女所出。”
林梓立即会意。
宫中，等级严明，宫女和娘娘皇后完全是数个级别。受宠的妃子同不受宠的妃子待遇是云泥之差，不受宠的妃子同普通的宫女差别就更大。
宫女若不受封不能养孩子。
所以穆王惨淡不需旁人细数。他卑微的出生决定了他卑微的下场。
“可如果他出生卑微手中无权，他又为何会反叛？”林梓想到这件事的矛盾。她没忘记，刚才赵玉恒说他是反叛罪名。
赵玉恒摇头：“我也不知，这段历史被禁，我只知片面。”
最关键的是，赵玉恒和林梓是四年前来到此处，并非此处的原主，或许原主还能听见点风声，但他二人决计不行。一是因为时间久远，二是因为知道的人大抵都被清理干净。
“所以，他的事情应当与当今皇帝有关。”林梓得出结论。能有能力封锁消息，并且与穆王同辈的，也就只有金銮殿上头的那位。
“嗯。”赵玉恒应，“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再管，免得惹祸上身。”
他从林梓手中抽出那张纸，却顿了一下才收好，面上没有旁的情绪。
林梓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却并没有提出来，而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起身去收拾他们刚用过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