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恒没有说话。
听见哨声响起，林梓马上已经载满猎物，慢悠悠地回途。
顺着之前她的马蹄印，找回原先的路并不难。她点着自己身后的猎物，忽然瞧见身后雪地上似乎还有一排脚印。
距离很远，但不难看清那同样是月牙形的马蹄印。
林梓皱眉。林修言并没有同她一路，况且这马蹄印的痕迹比自己的要浅许多，说明这里来的人比自己要早。
如今皇帝在此狩猎，整个林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圈，绝不会有人误闯进来。
抬头，她已经看见赵玉恒他们的轮廓了。暂且将这件事压下心头，林梓催促着马往那边跑去。
刚到那里就有人将她马背上的猎物取下，搁在地上扎好草签。林梓下马让人更方便取下货物。
“修言还没有回来？”林梓问。
赵玉恒顿了一下才答：“还没。”
“莫非是他跑太远了？”林梓皱眉，愈发觉得不对。
杜元嘉也跳下马笑道：“你还担心他不成？他功夫那么高，即使没有侍卫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林梓抿唇。她不是担心林修言，而是觉得他回来的速度似乎有些慢。
自己先跑远，按道理来说他应当比自己先回来才对。
马蹄踏在雪地里沉闷的声音响起，林修言从侧边慢腾腾地走过来。他拖着步子，马已经不见了。
远远地，林修言嚷道：“我的马算不算战利品？”
林修言两手空空，形容凄惨。好容易走进前，他不顾地上积雪坐下，就差没有躺下去。
“你的马呢？”林梓问。
林修言隔空指了指，“被只牛顶了腿，跛在那里不肯走了。”
这林中有大野牛，既凶力气又大，寻常弓箭很难射死它。若林修言真的遇见了它，倒也能说得过去。
赵玉恒歪头，命人去将林修言的马牵来。
“看来你是赢不了了。”林梓笑道，“被只野牛绊住脚，也不知该说你幸还是不幸。”
“咱们不比个数，比重量，如何？”林修言指着林梓一地的老弱病残道。
“你倒是想得美。”林梓笑，“方才规矩定下，怎么能轻易改，是吧，玉恒？”
赵玉恒点头。
“哼。”林修言冷哼，“他是你的人，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两个联手欺负我还少？”
赵玉恒道：“不多。”
杜元嘉也跟着点头，表示他觉得赵玉恒的回答有理。
林修言哑言，半晌才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与你们说什么？我算是入了贼窝了。”
站起身拂干净雪，他道：“还劳烦各位爷替我再备下一匹马，我晚上请你们吃牛肉？”
“牛都没瞧见，天知道你有没有抓到它。”林梓喃喃，“话说方才有侍卫往前头去探路么？”
赵玉恒听出她的话外音，皱眉道：“你们走的那处地方是块干净地，就算是外层守卫也不曾来过。”
这就有些奇怪了，林梓回头看一眼，万籁俱寂没有声响，只除了林修言来的方向。
那里，有几个侍卫将林修言猎着的野牛扛在马上，往这边慢腾腾走过来。
林梓的马也清洗好了。她翻身上马，心里还想着究竟是谁来过这里，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