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包已经从地上拾起,放在玄关的挂架上。
纪安顿时头疼了……
……刚才……那事……
还要不要跟时辉琛解释?
等时辉琛踱步走上来,站在两人面前,然而,一个衣衫不整,一个发丝凌乱,都有点……
不正经……
偌大的客厅,在那一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连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季安桀艰难地把视线从时辉琛身上收回来,转而怒瞪纪安,似乎在以眼神控诉。
特么你为什么没说琛哥会回来啊啊啊!
小爷被你害惨了啊!
卧槽!不对!
怎么琛哥还和你住在一起!!!
可他都不敢开口,怎么问?
空气的流动停滞了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率先开口,无论是回答还是询问。
“怎么回来了?”沉默了许久,纪安嘴角微扯,深吸一口气,故作淡然地问。
他的声音,将一室的死寂打破,却多了几分清冷。
纪安缓缓地抬起头,眼皮没有完全睁开,可半垂的眼眸一下子就和时辉琛的视线对上。
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时辉琛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纪安眨了眨眼睛,眼睑微动,致使弯弯的睫毛轻轻颤动。
这种小细节,时辉琛本就看不到,可当视线交汇时,纪安清俊的面容以及睫毛轻微的颤动就在他的眼里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
纪安的神情,不光是淡然,还有几分无辜,活生生像个大白兔,怎能不让时辉琛感到诧异,怎么能不让他一瞬间无法移开目光。
在他的印象里,纪安更多像是一只在冰原大地上行走的孤狼,很少会有其他的神情,这一次的无辜兔子,恍惚让他有些意外。
甚至说,纪安可以是孤狼,也可以是别的,却从不曾有过如兔子的神情……
表情微滞了两三秒,时辉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忽然有一抹异样的流光闪现,嘴唇更加抿直了,面上依旧是冰冷的神情。
季安桀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眼前“深情”对望的两人,喉咙微痒,内心一点点浮上火山即将爆发的冲动。
特么伤不起啊!
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搞错!你们俩怎么玩起深情对望了?!
“嗯?”时辉琛反问。
他回不回来,有何奇怪?
纪安动作缓慢地从沙发上起了身,依旧垂着眼皮,可半眯着的双眼随着动作不曾变过视线。
离开沙发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抬起头看向墙壁上的万年历,时间清晰地停在周日那天上,不过已经快八点钟了。
“今天是周末。”纪安冲着时辉琛微笑着解释了他的疑惑。
“嗯。”时辉琛不以为然地应答,丝毫没觉得周末有什么奇怪。
“你不是回家陪儿子?”纪安看着时辉琛,语气带上一丝狐疑。
说着,他还稍微整理一了下刚才被季安桀挣脱束缚的时候抓皱的袖口,穿的居家式卫衣,倒是没有袖扣被弄丢。
时辉琛的视线顺着纪安的动作落到袖口,纯白色卫衣袖口被抓出无数道褶皱,很是不平整。
盯着被纪安抚平的袖口,时辉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神微凝,目光直接射向依旧瘫坐在沙发上的季安桀。
季安桀的浴袍没有半点自觉来整理,粗心大气地袒露着胸肌和腹肌,以及稍微往下隐约可见的肚脐和人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