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米粮中掺杂了其它,我承认这袋中的东西不比原本,这个骂名,我担。”
“这些东西是给畜生吃的,我们不是猪狗牛羊,是人——”
“吃不下是因为你还不够饿,只要想活,什么不可以,哪怕放弃所有,只要为了看到明天的太阳,你就会忘记自己原来还曾是个人……活着就是最大的要求,只有活着你才能讨论生死尊严,才能把我这种人千刀万剐!”
说着这些,林子朝想到的却是几年前那个寒冬之日,自己将玉钗插进王二的眼睛,又是在一个相似的夜晚,自己将另一枚钗子送入湘水的脖颈,草根树皮他也吃过,甚至在宵倾姨将他关在柴房三天不给一滴水时,他能生吞一只老鼠。他一直以来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活的够久,久到能看到林家的坠落就够了。为了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他不是一个好人,这一点他早已知晓。
“死去的人呢?”穆英满眼通红的看着林子朝,声音嘶哑,却再无激动,只是问着那个问题,“死去的人就没有半点意义?我家夫人,你们给她的找了好多理由,为了更多的人可以更好,所以她能够被抛弃?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于我家老爷小姐,夫人死了他们在这世上就少了一个亲人,和其他人没有分毫关系。我家夫人该死吗?”
无人能理直气壮的回答,甚至无人敢对上穆影的眼睛,终究了越则昭抱紧怀中的穆英,叹气道:“决定他们生死的是命,不是谁做了什么决定,终究是他们熬不过命……”
命运,老天,总是在无话可解时,成为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