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坦龙眼为起始,十数道红线牵引着那新鲜的傀儡线偶,转头向同族展开杀戮。
魔法,不论正统白魔法还是禁忌黑魔法,有一个共同点,极为考验魔法师的思维能力和将发散性思维转化为实质的掌控力,在法条橙拍卖场,老卡佛的比喻很形象生动,魔法师是另类的画家,需要左手画圆形右手画方形,要求同时进行,同时完成。再艰难一点,就是左手握有油瓶右手持有水瓶同时向一只水杯倾斜,做到油和水的重量相等,更晦涩艰辛的,傀儡师的控制灰巢就是个极端例子,灰巢不是丢出去就行,务必要和傀儡的灵魂**达到同步和共鸣,才能发挥出灰巢的阴暗意义,否则傀儡术如何能够从魔法主树中独立出来一根粗大枝桠?
奥古斯丁的杀人手法很有观赏性,更难得是很直接,讲究效率,但他的前进没有止步,在将一位失去价值的半兽人傀儡身躯炸成碎末后,已经表现出魔法师和傀儡师身份的他伸出左手轻轻吟诵:“来自掌死权和守坟茔的桃乐丝女皇,我虽未选择向您臣服,但请赐予我折断圣卡洛长矛的源泉。请为我竖起《海伦墓地手记》,《声望休止符》,《摆渡者乐章》和《最后墓志铭》。”
四本由灵体凝聚为实体的华美爱尔兰亡灵圣典悬浮在空中。
随着一段悄不可闻的秘密祷告,迎来了终章:“为不愿安息的亡灵竖起墓碑。”
大地在颤抖。
无数墓碑破土而出,成为生灵的埋葬地。
最可怕的是除了爱尔兰亡灵书,那个对数种职业熟悉程度已经不可以简单用可怕去“赞美”的疯子同时配合上了六十一级大面积魔法【火神的游历】,以及让人行动产生滞缓所以更加绝望的高阶奥术【时间女神的凝神】,树立在这个怪物眼前的景象,是炼狱:亡灵书墓碑不断冲出大地,将蛮荒大陆的物种们冲撞到空中,侥幸击碎厚重墓碑的强者,还要面对游走于墓碑中间的灼热火焰长龙,这显然不是普通火元素的躁动,掺杂了大量被黑暗物种视作最大无形敌人的圣洁气息。而术士领域的“圣眷”凝滞将伤害带来了无情的最大化。
真正的终章,才让它们崩溃。
这一大片破败不堪的墓地中,竟然出现了萨满才有资格去钻研精通的【图腾柱】——昵称“灵魂引渡的小舟”。
这个人类,竟然连灵魂都没有放过!
还有他不会的领域吗?
他独行于**和灵魂都被毁灭殆尽的墓地,穿梭而过。
孤单的,冷漠的,恐怖的,直面第二批敌人:亚马逊战士,精灵长老,**着身躯的牛头人酋长,还有数个隐秘种族的大人物。
奥古斯丁,眼眸呈现出奇怪的红色。
这位来自大贵族家庭的胆小鬼很自私,是绝对理性到残酷的现实主义者,在兰黛城堡面对狮子王托德侯爵的骑士团时,一开始就准备舍弃昆丁夫人,在他心目中,这只能够解决身体**的佛罗伦萨小猫咪并不比一具巫妖来得更有利用价值。这个胆小鬼同时很谨慎地投机,偷偷寻求利益最大化,让女骑士赫拉重返相比诗呢歌地下世界要危险百倍的圣战,而不是让她呆在阴暗书房给自己揉捏肩膀,她真的极有可能阵亡在那个每天都在死人的战场上。他从不博爱,从不因为敌人是漂亮的女性就露出真诚笑脸,就像那位首席国务卿,一起友善地走过了泰坦半个帝国版图,这仍然无法改变奥古斯丁将她钉死在三角架上的初衷。
但是,典型悲观主义的奥古斯丁,也有真正无畏的时候。
我是个穷光蛋,快要一无所有了,你还要索要?好,那我就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好了。
奥古斯丁抬手咬破中指,鲜血滴落在提坦龙眼法杖上。
这个短暂缝隙,一条从无数毒物尸体中浸泡出来的月亮镰刀飞旋而过,刺破教士最后一袭脉代奥拉教袍,在肩膀上剐下一块肉,毒液迅速渗入神经,月亮镰刀之所以被誉为死神的镰刀,不是它刀锋的锐利,而是毒液的可怕,轻轻沾上一滴,哪怕是一头成年牛头人酋长如此被生命女神眷顾的健壮身躯,也会速度麻痹,失去知觉,但是神经和灵魂却要饱受煎熬,最终在死亡前就尝到地狱的滋味。可那名身穿教袍的人类,没有任何表情,将一位狂奔而至误以为可以收割人头摘下战利品的牛头人酋长,禁锢在离他只有一米距离不到的地方,魁梧身躯的强大前冲惯性顺带着人类教士后撤了半步,但这不妨碍他将手中的法杖当做长矛,向上斜刺入这位身高接近三米的牛头人大酋长头颅中,还没有忘记搅拌一下,捣烂它的脑浆,唯有那名身上先祖图案不断黯淡的牛头人酋长,看见了他嘴角的血腥笑意,听见了他那句充满嘲讽的言语,只可惜他听不懂:“天真的敌人,比不坚定的盟友还要可爱。”
死绝的沉重尸体被那个在法师领域表现出非人类才华的教士轻松抛远